第一百八十四章 刻刀(第2/3 頁)
紀燁晁覺得所有的思緒在這一刻都凝固了,原來有些事情從來都沒有過去。
他的確學會了骨雕。
當年也的確是在銅雀臺雕琢了那三枚頭顱,滿手血腥,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事實上他就是一個劊子手不是麼。
可當年他也是害怕的,人大病了一場,面色煞白,那雕琢骨雕的手都快被他自己抓爛了。
紀燁晁回神之後才發覺這樣殘忍的事情他也能做得得心應手麼,可他就是做了,做了又害怕,害怕得起了高燒,吃什麼吐什麼,連著呼吸都困難。
後來他大病痊癒卻喜歡上了骨雕,並非動物的骨,而是人骨,他享受那種極致的暢快和不能與任何人言說的詭異扭曲。
“陳濱。”他目光靜靜落在他身上:“今夜當真沒有旁人來銅雀臺?”
銅雀臺是個好地方啊。
歷代先祖的畫像看著他雕琢人骨,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他手底下一片一片被削,直到再也發不出半分聲音,人的骨逐漸成為一個裝飾品,美輪美奐又透著血色。
這裡不會被母后知道,父皇也只是一年祭廟一次,他並不擔心什麼。
他已經好久沒有製作骨雕了。
紀燁晁忽而笑了起來,伸手將陳濱扶起:“去叫個侍衛來,本殿有事讓他去做。”
他的手觸碰到陳濱的胳膊,陳濱竟然密密麻麻起了一身冷汗,連牙關都有些打顫。
曾經有小道訊息聽聞太子殿下喜歡骨雕,說是用動物的骨,可總是喚侍衛有事吩咐,但侍衛進了銅雀臺就再沒出來過,而後說是做事不得太子殿下喜歡。
被髮落了。
眼看著陳濱整個人在發抖,他很是關切,面上笑意也是那樣動人,嘴裡問詢:“怎麼?是找不到人?”
銅雀臺的侍衛都是沒錢使銀子才被髮落過來看守的,素日裡也沒人在意,失蹤個把人同樣也不會有人調查,或許是死了,或許是自己跑了,或許是得罪人被打,誰知道呢。
陳濱哆哆嗦嗦行禮,手腳冰涼,斷斷續續開口:“屬下......屬下這就去叫人,太子殿下稍等......”
“去吧。”紀燁晁面容含笑。
距離上次為父皇製作骨雕已經過去有些時日了,今日當雕琢些什麼呢,也不知道技藝生疏沒有,這找來的人可不要太鬧騰才是。
自安樂殿的姜月給他下過毒,除卻雙眼不適,別的倒沒什麼,瞧著也不過是嚇唬他而已。不過心裡總是酥酥麻麻的癢,尤其想見血,想用刻刀,想看別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紀燁晁在椅子上坐下來,掏出刻刀,指尖擦拭刻刀的動作輕柔得像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記得不要讓人發出什麼聲音。”他吩咐著身側的親信。
“太子殿下,您找屬下有什麼事?屬下什麼粗活兒都能做!”
進來的侍衛是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大漢。
紀燁晁手中刻刀鋒銳。
眼前大漢笑得諂媚,像是預料到自己能與太子殿下搭上話即將飛黃騰達一般,連面上一層一層的褶子都是上揚的,極盡恭維。
見太子在出神,侍衛又小心翼翼:“太子殿下?”
紀燁晁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
陳濱找來的人倒是不錯,回頭隨便尋個什麼理由丟到亂葬崗就是,這一身無用的皮肉再被野狗啃噬,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肥頭大耳的人,想來骨像也不美,便雕琢成一隻白哈巴狗兒吧。
紀燁晁示意他起身,語氣溫和:“本殿確實有事需要你幫忙,先去將門帶上,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好嘞!”大漢興奮搓搓手,手腳麻利轉身就去將屋門帶上,嘿嘿一笑:“不瞞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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