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廢太子(第1/4 頁)
“怎麼辦?你說怎麼辦——?”
廢棄的血肉還堆在香案一旁。
紀燁晁頭皮發涼一手拿著刻刀,一手拿著白骨。
他的確是壓力太大了想要發洩,完全沉浸在骨雕之中,可怎麼都沒想到父皇會在深夜突然駕臨銅雀臺。
屋中除了沉香木的香案,就只剩下歷代先祖的畫像和銅爐,以及一隻冰冷的銅雀,連個能蜷縮的地方都沒有,猝不及防又遍生絕望。
他手中白骨已經有了白哈巴狗兒的雛形,可眼下這隻哈巴狗兒又能幫得上他什麼呢?若是父皇得知他做下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太子之位他拿什麼去保?
母后呢?母后再也幫不上他了!
紀燁晁手都在發抖,跟無頭蒼蠅似的在屋裡亂轉,讓親信死死將門擋住,不能讓父皇進來,絕對不能。
他環顧四周,先前癲狂的行為太出格,先祖畫像都濺上了那骯髒之人的血點子,滿屋鐵鏽氣息濃重得讓人喘不過氣兒來。
更甚其中一幅先祖畫像血點子剛好濺在雙眼下方,被香燭這麼一燻,順著面頰滾落下來,光怪陸離的景象越發明顯,在他眼中,先祖的嘴一開一合似乎在跟他說著什麼,似嘲諷又似獰笑,與魔鬼無異。
又一瞬,先祖的面容成了姜策姜永的面容!
姜伯母......
還有姜藏蔓。
紀燁晁如墜冰窖。
那噩夢般的聲音猶如驚雷,奄奄一息又和哭聲摻雜在一起,洪水般淹沒了他。
那是多年前在廷尉府的噩夢。
廷尉府的暗室裡,姜策被斬首的頭顱封在冰鑑中,一旁姜伯母三人出氣兒多進氣兒少像死狗一樣被扔在地上。
尤其是姜藏蔓,姜妹妹的三姐姐,更是讓他連看上一眼心裡都發顫。
姜藏蔓渾身不著寸縷,眼神空洞,活著卻已經像個死人,一邊沈子濯咂咂嘴還在慢條斯理穿衣裳,明眼人都知道這裡剛發生過什麼不堪的事情。
紀燁晁不由自主往後退。
一雙血手抓住他褲腳。
“紀燁晁!你不得好死!”
“你以為不是你親手做的,你就沒有罪嗎?”少女癲狂的笑就在他耳邊迴響不絕。
“是父皇定了你們的罪!”紀燁晁忍不住大聲反駁,手上刻刀都握不住了,分不清真假。
姜永同樣笑出滿口鮮血:“你當哈巴狗兒的樣子真是太好笑了。”
......
長安候府定罪之後,父皇找過他,因知他與長安候府姜策姜永交好,還語重心長為他解釋了很多,謀朝篡位本就不對,父皇也只是為了維護長臨的穩定罷了。
所以父皇的所作所為沒有錯,有錯的是長安候府。
君臣君臣,先有君後有臣。
君令之下,不得違逆。
長臨平定蠻夷,縱使有長安候府出力,可最終下決策的是父皇不是麼?
且當初廷尉府安永豐忠君愛國,不是比長安候府好上百倍?姜氏被關在廷尉府內,念著過往的情誼,他當去看看。
是以他去了廷尉府。
誰曾想姜氏看他的目光卻像啖人惡鬼。
他是高高在上的東宮太子,已經屈尊降貴來看這些罪臣,還遭受到這樣的對待,讓他想要轉身就走。
可昔年的情誼終究讓他有些惻隱之心,即便是罪臣也不該將某些帽子扣在父皇身上。
於是他選擇和姜藏蔓解釋,女人總歸是能聽得進去一些。
等他來到關押姜藏蔓的牢獄裡,卻見傷痕累累的少女被沈子濯拽到身下,行了不軌之事。
那樣明媚有錚錚傲骨的女子,幾乎只剩下了最後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