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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今年,觀瀾街酒館挖眼割舌案,跟……廣德巷,袁府滅門案。」商別雲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等著季澄風的話。
「這些是近六十年來,青州府尚未能破獲的所有人命案子。」話從季澄風的齒縫中擠出來:「商大家如數家珍,知道的倒比我還清楚。」
商別雲聳聳肩:「不是未能破獲,而是毫無頭緒,全無線索吧。袁府這件,你也不用試,都是一樣的。怎麼樣?換不換?屍體給我,我把這些案子的線索,都給你。」
季澄風的兩頰緊緊地咬著,眼神像是被逼到了懸崖邊上的狼,死死地盯住商別雲,等著什麼時候抓到機會反撲上來,咬上一塊肉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的肩膀鬆了下來,朝著商別雲頹然地擺了擺手。
商別雲暗中撥出一口氣,對著李東淵示意了一下,李東淵從季澄風身邊繞過,進了屋子裡,過了片刻,將青兒的屍體懷抱著走了出來。
跟李東淵結實壯碩的身軀相比,青兒躺在他的懷中,是那麼小小的一團,纖細而寧靜。
季澄風注意到在場的眾人,除了商別雲之外,包括正抱著青兒的李東淵,眼中都閃過痛色。他沒有聲響,暗暗將這一幕記下了。
李東淵站回到商別雲身後,季澄風等了片刻,才開口:「現在想想,有些後悔了。」
李東淵馬上將青兒的屍體摟緊了些,身子微微弓下,盯住季澄風防備著。
「後悔什麼?」商別雲笑笑,捧他的場。
「我第二個問題,本來是要問商大家與酒館案和今天的袁府案有什麼關係,商大家本來就是要回答我的。所以商大家是用我馬上就要知道的訊息來跟我做交換的條件,我腦子不好,現在才想清楚,自然有些後悔了。」
商別雲笑了笑:「季捕也過於自謙了。你是知道問我的話,我會答,但是不一定是真的。可交換的話,卻能相信我,會對你說真的。不是嗎?」
季澄風嬉皮笑臉:「既然這樣,那這個就不算我問的。商大家再饒我一個問題。」
商別雲看了他一眼:「不急著聽答案?」
「急啊,」季澄風從善如流,「那不然您先說?」
「瀾公子。」商別雲把這個名字在胸口轉了三遍,默默唸著:「瀾公子,去查這個名字,與這個名字有關的一切。鋪面、產業、諢名、江湖上的風聲,一切的一切,能扯上關係的,一個都別錯過。我能確定的兩個案子,酒館案與袁府案,都是他做的。」
不只是季澄風,剩下的幾人也是第一次聽商別雲提到,全部屏息凝神靜靜地聽著。
商別雲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就一個名字?」季澄風等了片刻,蹙眉道。
「我追了這麼多年,如今能得到的,才不過只是這一個名字。」商別雲搖頭苦笑。
「你說能確定的兩個案子,是親眼見到他做的?」
「今天我就在這宅子裡碰上的他,袁氏一家三口以及家中下人,都是他與他的手下殺的。這個孩子……原是他手下,被他親手殺了。至於那些黑衣人,是我傷的。」商別雲提起自己做的事來,也沒避諱:「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看到了他的臉,可完全做不得參考。他絕不是那種會把真正面目顯露給我的人。我想我見到的那張臉,應該是假的。」
「可是怎麼這麼巧?商大家認識袁老爺?今天上門來是做什麼來的?」
「為了他。」商別雲回手一指青兒:「澄湖上的男伶畫舫,季捕可以去問問,這孩子在那上面唱過幾天。你可能也看出來了,這孩子是……我們家人,因為一些事跑到畫舫上待了幾天,又跟著袁公子走了。我一路追過來,本是為了找他才來的,沒想到正撞上瀾公子的事。」
話不能說不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