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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光已經漸漸亮了起來,那條金黃色帶著紅斑的小蛇也清清楚楚露出了漂亮的身影。小指粗細,半尺多長,劇毒,速度極快,受驚時攻擊性極強。
薛兆言受傷不重,但是很顯然對方的兵刃上塗了迷藥一類的東西,若是沒有藥物影響憑他薛家快劍或許可以一刀切了那條小蛇,但是現在保持清醒都已經用盡全力了。
秦淮一張臉就皺成了包子。
看看雙手,挽起左邊袖子一點一點走過去,直到站在距離薛兆言一臂之遠的距離,秦淮瞪著薛兆言,恨不得一巴掌把人拍扁。
嶽連城心都快跳出來了。有心攔住小弟,又怕刺激到那條蛇,看看小弟的表情,有嫌棄有不情願,卻沒有擔心懼怕,嶽連城又放下一半心來,難道小弟還懂馴蛇?
秦淮當然不懂馴蛇,但是他卻懂這種蛇有多毒,他也懂如果想救開當鋪的自己出手是最保險的。最起碼,被咬一口的話不會死那麼快。
慢慢舉起左手,晃晃小小手指,蛇腦袋也跟著晃了晃。左臂迅速上揮,嗖,一道金光閃過,手腕一痛,秦淮已經被狠狠咬了一口。右手齊出,三指死死捏住七寸,趁小蛇疼痛張嘴之際用已經不太靈光的左手摸出剛從十七那裡拿來的匕首劃上蛇腹,雙手一擼一擠,已經取了蛇膽在手。這時,左手手腕開始迅速腫起,白皙的面板也很快變成了烏青色。
周圍一片死寂。
秦淮看看四周,把所有人挨個掃視一遍,最後沖司徒南招招手。
司徒南趕緊傻乎乎地跑了過去。
&ldo;吃了它。&rdo;秦淮把手中那顆碧綠色的蛇膽直直舉到司徒南面前。
司徒南也不敢反抗,傻乎乎湊上去就著秦淮的手吞了那顆腥臭的蛇膽。蛇膽下肚,好一陣噁心,這才反應過來,人都開始結巴了:&ldo;你,你,你,秦……你……&rdo;
&ldo;沒事,死不了。&rdo;秦淮回了一句,轉頭找人,&ldo;十七,困。&rdo;
十七不聲不響把人抱起就放回了車裡。
&ldo;不怕,睡一覺就好。&rdo;秦淮小聲安慰十七,很快就合上眼睛睡了過去。
十七把人放好,走過去仔仔細細盯著薛兆言看了很久,這才彎腰撿起匕首擦得乾乾淨淨又收進了懷裡。
那個小混蛋,救了他。薛兆言坐下來,沉默了。曾經看過小傢伙用毒蘑菇煮湯,那鍋湯,即使吃過解藥還是害他難受了很久,可是小傢伙一點兒事都沒有。今天的這條蛇,連小傢伙都倒下了,要是真的咬了他一口,恐怕當場就斃命了吧!秦淮不喜歡他,每次見到都繞著走,可是,今天為什麼要救他?難道,這就是所謂醫德嗎?眼高於頂的薛大少爺,生平第一次對這種江湖遊醫產生了敬意。
只是,很快破滅了。
看看眼前的筆墨紙硯,再看看那個面無表情的刀疤男,薛兆言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和對方溝通的能力。這是,做什麼?
&ldo;公子救了你一命,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錢,付現也行,打欠條也可以。&rdo;十七把毛筆蘸了墨塞到薛兆言手裡,強調,&ldo;這是公子睡前吩咐的。&rdo;
薛兆言無語了。
看看馬車裡抱著小弟不放的自家兄弟,看看掐著脖子乾嘔不停的小師弟,再看看為了一張欠條大眼瞪小眼的兩個男人,穆清峰突然覺得壓力很大。隊伍不好帶啊!
再次上路,幾個人都擠到了馬車裡。秦淮被嶽連城抱在懷裡睡得正香,臉上的青色已經退了,只有左手臂還是烏青色,腫的發亮,圓滾滾的豬蹄似的。十七一直拿著帕子幫小公子擦身,懷裡揣著那張薛兆言簽了名字按了手印的空白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