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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洛克姆停下了筆。

達雷爾&iddot;奧爾森向後退了一步，這麼一來，他的同伴就看不到他在笑了。

我說：&ldo;我現在要回家了，偵探先生。如果有其他問題，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能找到我。&rdo;

斯洛克姆快速向我這邊走過來，或者說就是朝我衝過來，但達雷爾上前一步，在斯洛克姆做出會令他後悔的事前先開口了。&ldo;搜查令到了，賈里斯。走，我們進去看看會發現些什麼。&rdo;

我沒有馬上回家。我看到黛安娜的丈夫拉烏爾正在警方隔離帶外面走來走去，就把下午所有的事都告訴了他。他太緊張了，我說的話他沒聽進去幾句。拉烏爾&iddot;埃斯特維茨的許多親戚都在佛朗哥西班牙法西斯主義獨裁者，西班牙長槍黨黨魁。統治西班牙時期喪生，因此，當他看到自己的妻子縮在警車後座，被執法人員連珠炮似的問話時，他不太能接受。

&ldo;她沒被捕吧？&rdo;他問，他撥出的熱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形成一團團水汽，就像漫畫裡的那樣。雖然英語是他的第二語言‐‐實際是第四或第五語言‐‐拉烏爾的英語比查爾斯王子都好，只是美國的司法體制有時會把他搞糊塗。我只會說英語，雖然水平不及查爾斯王子，而且美國的司法體制有時也同樣使我感到困惑，但我畢竟是土生土長的美國公民，我覺得有責任把程式解釋給拉烏爾聽。

&ldo;不，他們只是問問她發生了什麼事，看到些什麼而已。馬上就好了。她沒看到多少，是我發現了漢娜的屍體。&rdo;

就在這時，斯洛克姆從警車上跳下來，我以為他要到後座去扶黛安娜下車。顯然他沒有接受夥伴的建議去屋子裡四處檢視一下。

&ldo;看到了嗎？&rdo;我轉身對拉烏爾說。&ldo;好像已經結束了。&rdo;

黛安娜突然大叫道：&ldo;把你的爪子拿開！&rdo;

拉烏爾的聲音變得很難過。&ldo;我看未必。&rdo;

我又轉向警車。斯洛克姆已經把黛安娜拖下了車，然後順勢把她按倒在警車上，面朝後擋板。她被迫雙腿開立，與肩同寬，雙手又被扳到背後，戴上了手銬。

我驚呆了。&ldo;不要，拉烏爾。&rdo;我只能擋在拉烏爾前面，阻止他穿過黃色隔離帶捲入這場衝突。我穩穩站住，雙手頂住拉烏爾厚實的胸膛。終於，他退了回去。

十秒鐘後，我打電話找到勞倫。&ldo;快叫庫茲到這兒來。賈里斯&iddot;斯洛克姆好像因為什麼原因逮捕了黛安娜。&rdo;

勞倫說：&ldo;斯洛克姆？天哪，他最近太不像話了。&rdo;

顯而易見，大家的結論都是一致的。

5

庫茲&iddot;梅特林就住在街角那兒。

我站在隔離帶外張望，看到庫茲走過山上最後一段斜坡來到人行道上，這段斜坡從馬克斯韋爾直通百老匯大街。儘管隔離帶周圍聚集了一大幫伸長脖子傻看的人，他還是很容易被認出。庫茲身高有69英尺。

我看了看錶，距賈里斯&iddot;斯洛克姆給黛安娜戴上手銬，並把她粗魯地推回警車後座還不到七八分鐘。

我指著街角對拉烏爾說：&ldo;那是勞倫叫來的辯護律師。&rdo;

&ldo;好快啊。他真高。&rdo;

&ldo;他人很好。幾年前他幫勞倫處理了那事，你也知道的。嗨，庫茲！&rdo;

庫茲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招手。或許他的頭稍稍抬高了一或兩毫米，也只有這個能說明他聽到我叫他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