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4/5 頁)
那騎馬而來的人留著短鬚,身穿武官官服,朝著連連求饒的黑衣人叱道:“哪裡來的大膽匪盜,敢在此截殺廣寧郡王?!”
元昌握著長刀冷哼一聲:“他們並不是普通的強盜!”說罷,上前以尖刀一挑,將其中一人的蒙面黑布挑落下來。熊熊火把照亮那人臉容,在顴骨之上果然也刺著青字。
九郎冷冷望著那人,道:“這是軍中刺字,此事果然與地方軍伍有關。”
那武官一驚,急忙抱拳道:“下官這就命人急招亳州官員,定要將此事查個明白!”
九郎盯了他一眼:“你不是亳州兵馬使?”
“下官是淮南東路馬軍副都監孫壽明。”
“淮南東路的馬軍都監怎會在夜間到了亳州?”九郎站在寒風中,望著他身後的甲冑武士,心中浮起莫名的揣度。
孫壽明恭恭敬敬上前道:“其實……其實是淮南王近日來在各州巡視,下官作為掾曹盡心跟從,以保護王爺平安。王爺前幾天到了宿州,又聽說官家派廣寧王前往鹿邑縣。王爺許久未見殿下,想著要與您會上一面,便催促下官趕往鹿邑通傳,不想在此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九郎臉色微微和緩:“原來是皇叔到了宿州……他這喜愛到處巡遊的性子,倒是多年不改。”
淮南王趙銳乃是官家異母胞弟,排行第四,年紀倒是比官家要小了十多歲。九郎素來就知曉他不喜繁文縟節,只愛飲酒遊玩,卻未曾想到自己還未抵達鹿邑,皇叔卻已命人前來尋他了。
元昌等人將田家母子帶到九郎近前,那田進義後腰中了一箭,田母急得哭天搶地。九郎沒有將事實詳情告知孫壽明,只命人速為田進義包紮傷口。
這當兒,又有一人趕著馬車飛馳到道邊。車還未停,那人便心急慌忙地爬下來,三步並作兩步奔到草地,隔著老遠望到九郎,竟衝上前來抱著他的腿放聲大哭。
九郎見衣衫都被他揉得皺了,不由嘆道:“馮勉,我又未死,你哭個什麼?!”
“九哥!你想來是看奴婢不中用了,便自個兒帶著隨行一路疾馳。”馮勉仰面看著九郎,見他臉上身上沾滿血跡,更是嚎啕,“奴婢急得要命,現在見到九哥這模樣,整顆心都要疼碎了!”
因九郎未帶柺杖,從之前到現在,一直都是雙澄扶著。許是剛才從馬背跌落的緣故,如今他站著也顯困難,與雙澄握著的手心更是微微滲出冷汗。
雙澄見馮勉抱住九郎,不由咳嗽一聲,悄悄道:“馮高品,你再這樣揪著九郎不放,他可站得更吃力了。”
馮勉愣了愣,立馬起身彎腰扶住九郎,擦著眼淚道:“臣也是太過著急,才亂了方寸……九哥快些上車休息,哪裡傷了,臣來為您包紮。”
九郎頗為無奈,只能隨著他去往車邊。雙澄望著他的背影,見他走路深一腳淺一腳,心中隱隱擔憂。
☆、第二十三章 月下驅馳力將盡
馬車停在了路邊,孫壽明手下與元昌等神衛軍護在四周。那幾個黑衣人被帶到近前,火把高照之下,面上刺字清清楚楚,正是“亳州指揮”的番號。
“既是亳州兵馬,怎會在此作惡?!”亳州隸屬淮南,孫壽明作為淮南兵馬副都監,見此情形大發雷霆。那幾名士卒為求保命,連連磕頭,說是上司安排不得不從。
原來這些人均是亳州步兵營士卒,昨日按照上司指令前往尚古莊擒拿田進義母子,但又不能露出真容。他們喬裝改扮來到莊內,卻找不到田家母子,為了讓百姓誤以為是強盜洗劫,便有意放火燒莊,另一群人則埋伏在田家附近,想要守株待兔。無奈等了許久也沒有收穫,便只能留下十來人在附近暗中搜尋,另外幾人則回營報告。
孫壽明追問道:“你們口中的上司,就是亳州步兵指揮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