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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一響，張向陽立刻就醒了。

他醒得太快，又自己給自己下了個結論——他根本沒睡著。

張向陽拿了手機，是快遞入櫃的訊息，微信給他推送了個取件碼。

張向陽盯著那串數字看了一會兒，眼睛又慢慢發了酸。

「媽……」

他輕喚了聲，才發覺自己的嗓子沙啞得幾乎發不出聲了。

張向陽握著手機，臉埋在了枕頭裡，身體禁不住地發抖。

兩天兩夜沒有進食的身體發出了嚴重的抗議，張向陽手腳發顫，胃疼得痙攣，心想這夢怎麼那麼長，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

一波接一波的疼，越是疼，就越是想把整個人都埋進床裡，張向陽使勁地把額頭貼在枕頭上，雙手死死地攥住枕頭。

「我操，兄弟們，我真是倒大黴了，剛去澡堂洗澡碰見李姐了！嚇得我抱著盆就跑！」

「李姐身上噴了至少三斤香水，那味兒，好他媽噁心。」

「我們學校怎麼會有那種奇葩……」

「張向陽，你說是不是？」

他躲在被子裡，雙手緊緊攥著，骨節絞著骨節，咯吱咯吱地響，他輕聲道：「是。」

張向陽醒了，也終於想起來了。

那天同事們臉上熟悉的神情……是看到了「奇葩」。

現在，他是那個奇葩了。

第11章

小區裡幾乎沒什麼人，張向陽順著樹蔭走，一直到了小區門口。

取件碼輸入之後，左上角的櫃門彈了出來。

張向陽伸出手將裡頭的快遞拿了出來。

箱子滿滿當當地填在最大的快遞櫃裡，抱在懷裡很沉，將人的兩條胳膊不斷地往下拽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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