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河孤帆(第3/4 頁)
的荷包。
他千省萬省,也只剩不到三百文錢了,就這點錢,吃點白麵饅頭頂天了,特色美食是不敢想的。
“是不是該去劫富濟個自己貧了?”他眼波流轉。
洛湘竹考慮不到銀子的問題,自是歡呼不已,拉著夜無眠的手跳了又跳。
想起自己還在守孝期,如此歡脫,頓覺不妥,連忙沉下臉來,看到夜無眠四處張望,好奇問道:“阿眠,你在想什麼?”
夜無眠道:“小姐,長沙城好是好,奈何我們現在與它,還隔著一條大河哩!我們要想辦法如何渡河,才是當務之急哩!”
洛湘竹這才意識到,還得先過河。
夜無眠極目遠眺,只見南北水路十餘里,只有零零星星幾條船,如同螞蟻星子,漂泊在水上。
最近的一條,跟自己也有數里之遙,好像還是漁民的小舟,不是專門的渡船,怕是載不動紅髯老馬,無法作渡河之用。
他們一路行來,專揀小路走,因此到了湘江邊上,也是遠離渡口,遇不到渡船,實屬正常。
夜無眠心道:“要麼沿著河流去找渡口,要麼……”
他轉身看向身後的一片竹林,“要麼就只能自己伐竹作竹排了。”
手中有松紋劍這樣的利器在手,又加之逃荒時候的生存經驗還在,造一隻竹筏,不是什麼難事。
望著竹林發呆了好一會兒,洛湘竹叫道:“阿眠。你看對岸那是什麼?是一艘渡船哎!它正朝我們划過來呢!”
夜無眠回過身來,朝湘江彼岸望去,果見一艘木船,正衝破江水,斜斜地橫駛過來。
這艘木船像是突然出現在江面上一般,在洛湘竹提醒他之前,他遠眺時並未看到。
“莫非這船,先前是收起帆、拋了錨靠在岸邊的,等見到我們了,才支起船帆、收了錨向我們駛來?”
這個念頭才出現在腦中,他便覺得荒謬,搖了搖頭,甩出腦外。
所謂“風正一帆懸”。
此時大地披上秋衣,湖廣一帶,漸行西北風,木船由東岸駛向西岸,正好吃著西北風,船帆被吹得挺直。
逆風行駛,船不見快,兩裡的水路,駛了快兩柱香時間,才堪堪到岸。
洛湘竹道:“阿眠,船靠岸了,要不要坐?”
她天真爛漫,倒是沒有想別的什麼事,在外一切,也都以夜無眠的主張為指南。
夜無眠只覺得,這艘船透著稀奇古怪:突然出現也就罷了,自己還沒有向對岸發出渡河訊號,它就駛將過來。
倘若不坐,它這划過來所費的人力,可不就浪費了?
船家主人不擔心這個問題嗎?
正思量間,船靠了岸,走下來兩個船夥計,忙碌著扯下幾根粗麻大繩,將船系在岸邊的枯木上。
一個艄公打扮的人,湊上前來,操著一口長沙方言拱手道:“伢子、妹坨,可是要渡河莫?我這船專渡人,去到湘江對岸,每人只收20文錢。”
洛湘竹對錢的多少,沒有概念,但想起自己這邊還有馬,便問道:“我們有人也有馬,人是二十文,馬卻收多少?”
艄公這才看到旁邊的樹上,還拴著一匹馬,遲疑才道:“馬重且大,本要收你三十文的。但念在是今天的第一單生意,就只作價二十六文吧。二人一馬合共六十六文錢,六六大順,也討得個吉利。”
洛湘竹興奮地看向夜無眠,道:“阿眠,六十六文,是個吉利的數字,咱們渡河去吧?”
她欣喜自己今天當“家”了一回,還談下四文錢來,頗有些成就感。
夜無眠見這艄公如此殷勤,內心更是有幾分狐疑,心道:“這方圓十里杳無人煙,怎會有船家在此等客,怕不是得半年開不了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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