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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一襲淡青衣裙,頭上一支黃玉釵挽起滿頭青絲,修飾得甚是樸素,卻生得極為妍麗,一張完美的鵝蛋臉,雪膚黛眉,杏眸櫻唇,端是難得一見的佳人,更兼眉目間那柔和慈憫的神態,再重的病見之也緩三分。
“老人家,按這藥方抓藥,早晚一劑,一月後當病除。”
不但人美,便是那聲音也是柔潤如水,清清暢暢的流過,怡心怡脾。
“好好好。”那老人連連點頭,臉上堆滿感激的笑,“多謝君菩薩。”
“石硯,送送老人家。”君品玉柔淡頷首,柔淡的吩咐,目光移向下一位病人,慈憫的神態間未有絲毫改變,“這位公子有哪不妥?”
……
這一邊,君品玉有條不紊的診病開方,而大堂的另一邊卻靜立著五名男子,目光炯炯的看著她。
那五名男子當先的一人年約二十七、八,不過著一襲淺紫長袍,除頭頂束髮玉冠外,全身無一絲奢華之物,卻氣度高華凜然,目光轉視間自有一種令人不敢對視的威儀。而身後作隨從打扮的四名男子雖無主人的出色儀表,但也都挺拔英武,望之不俗。
這五人巳時即至,卻不見其排隊問診,也不向主人問座請茶,只是站在一旁看著,看這簡樸的品玉軒,看這品玉軒的女神醫,看醫館中的學徒,看那些排隊治病的病人。而觀這五人,也不似有病之人,石硯也曾上前詢問,若是看病便請排隊,若是有事找師傅,那便請酉時再來,可那為首之人只是淡笑搖頭,那模樣倒似石硯的詢問打擾了他,於是石硯便也不再多管,自一旁忙去,畢竟跟隨師傅時日已久,什麼樣的怪人沒見過呢。
申時半,乃是品玉軒閉館之時。
送走最後一個病人,人來人往了一天的品玉軒終於安靜下來,頗有倦色的君品玉揉揉眉心,目光掃一眼那五人,也未有理會,自入後堂去,而那幾名學徒則迅速的整理、打掃,完後也回後堂去,只餘那五名男子依矗立於中堂。
“主人?”四名隨從中有人開口,畢竟以他們主人的身份豈能被如此冷待。
為首的紫衣男子搖搖頭,目光輕輕掃向堂角的一張椅上,馬上便有一名隨從會意將椅子搬過來,紫衣男子當下舒服的坐下,然後才淡淡開口道:“不急。”
四名隨從點頭,靜靜的立於他身後。
沙漏輕瀉,時光流逝。酉時已至,堂中光線轉暗,夜幕已悄悄掩下。
阻隔內堂的那道青帘終於掀起,一道桔紅的燈光射入堂中,走出一身素裙的君品玉,手挑一盞小巧宮燈,照著間眉目間那一份慈柔,仿如那臨世觀音。
“幾位已候一日,也觀品玉醫人一日,既等至現在依未離去,想來品玉這點微技還堪入目,只是恕品玉笨拙,不知幾位前來到底有何事?”
君品玉將燈掛於架上,施施然的在問診的椅上坐下,杏眸卻是定定的看向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也定定的看向君品玉,似審視又似讚賞,片刻後才道:“在下確實有事相求姑娘。”
“喔。”君品玉微微點頭。
“在下想請姑娘前往家中為家兄治病。”紫衣男子起身躬身一禮道。
這一禮令他身後的四名隨從微微變色,然後目光一致射向君品玉,似乎她若是敢坐受這一禮,四人便要以目光滅之!
還好,君品玉離座側身回禮,她當然不是怕著了那四人的目光,一來她並非妄自尊大之人,二來眼前這人下意識的覺得不可冒然受禮。
“公子既來品玉軒,那便應知品玉軒的規矩。”君品玉輕言慢語道。
“姑娘從不離品玉軒,這一點在下知道,只是……”紫衣男子隱有些煩憂的嘆一口氣,“只是家兄實也不便前來,所以在下才想懇請姑娘,是否能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