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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三昧扛著杆叼著煙，玉雪可愛的小臉蛋上浮現出一縷讓人想把他摁著打的笑容：&ldo;源兒，別那麼暴躁，對身體不好。&rdo;

&ldo;……誰他媽是源兒啊！你再這麼叫我我把你的嘴fèng上！&rdo;

對於衛源的抓狂，季三昧的反應是：&ldo;哎呀，好害怕。&rdo;

說著，他用馬球棒輕描淡寫地往衛源坐騎前右膝上輕輕一捅，顛得衛源差點摔下馬去，然後這個王八蛋就拖著球桿，留下一路放浪形骸的笑聲，跑了。

衛源一直追殺季三昧到中場結束。他餘怒未消，取了一盞茶來喝，好解暑消火，可一口茶還沒安安心心地嚥下肚，身旁就又傳來了一個叫他喝三百盞茶都消不下火的聲音：&ldo;餵。&rdo;

衛源強忍著把茶豁他一臉的衝動：&ldo;你做什麼？&rdo;

季三昧在他身邊坐下，由於有沈伐石精心用靈力護著，他身上連丁點兒汗都沒出：&ldo;源兒，問你件事。當年你弟弟跟我走的時候，有告訴過你一聲嗎？&rdo;

似乎是沒想到季三昧這狗嘴裡還能吐出二兩象牙來，衛源愣了愣，才&ldo;嗯&rdo;了一聲：&ldo;他留了一封信。&rdo;

&ldo;信呢？&rdo;

衛源從懷裡直接掏了出來，那封信顯然被儲存得很好，邊角都沒有彎折處，季三昧接過來，倒也沒說什麼噁心人的渾話，拆開就看了起來。

&ldo;兄長，我想出門遊歷些時日，勿掛勿念。衛汀留。&rdo;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值得衛汀在身上揣足八年光陰。

季三昧把這區區十八字看了好幾遍，才遞迴給衛源，衛源立即很嫌棄地把季三昧捏過的地方擦了擦，動作之露骨，表情之鄙棄，一點兒都不怕季三昧瞧見。

季三昧都有點好笑了：&ldo;我說，源兒，怎麼就這麼討厭我？咱們自打第一次在馬球場碰面，你好像就挺反感我。&rdo;

在季三昧的記憶裡，他和衛源第一次正式見面就是在這個馬球場，當時的他既無功勳，也無身份，和那些世家搭不上話，只能跟剛認識不久的沈伐石聊聊天，在沈伐石被他兄長叫走時，季三昧臉一轉，就瞧到了衛源，他看他臉熟，便想上前跟這個鄰居打招呼，衛源卻把他當豬處理，剛跟他視線接觸一下就掉頭離開，彷彿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至於那個雪夜，自己從雪窩裡救出了個孩子，並跑去事主家門口大言不慚地敲詐救援費的事情，由於和衛汀相關，被從季三昧的記憶中全部剔除。

衛源怪不可思議地看向他：&ldo;在馬球場？第一次見面？&rdo;

季三昧反問：&ldo;不然呢？&rdo;

衛源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著這人重生一世，腦子沒全帶進這個身體裡來，也不是什麼不可理解的事兒，才忍住了揍死他的衝動：&ldo;你全忘了？&rdo;

若不是那個雪夜，衛汀怎麼會結識季三昧？怎麼會在一覺睡醒過後盛讚&ldo;鄰居家的大哥哥好溫柔，餵我喝熱水，還請我吃餛飩，幫我換衣服&rdo;？

衛源告訴過他多少遍，季三昧對他好是有圖謀的，是打算從你兄長我這裡敲一筆錢的，可小小的衛汀還是那樣義無反顧地傾慕上了鄰居家的小哥哥。

從此之後，衛汀的泥偶就不僅僅只做衛源的了，在衛源的旁邊，往往還會多上一個叼著竹煙槍的王八蛋。

弟弟就這麼被人忘卻了，自己卻不能提及，畢竟季三昧把衛汀的存在都忘得一乾二淨，就算說了也沒什麼屁用。

再加上那段沉睡在回憶裡的&ldo;魚骨頭&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