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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人張了張嘴，詫異得說不出話，不過很快理出思路，&ldo;那個人……是程尋?&rdo;幾乎是個肯定句……她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可讓她這麼動搖的原因顯然沒有這麼簡單。

簡繁星胡亂撩了撩額頭的碎發，神情掙扎，整個人焦躁不安。&ldo;我不知道。&rdo;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只是這次呼吸有些微的亂。

正覺疑惑，喻婷又聽她繼續說了句，&ldo;也許……我喜歡的是尼諾。&rdo;簡繁星獨自喃喃，更像是自言自語。

程尋身上不止他一個人，她也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到底喜歡誰，因為誰而難過，好像很難分辨，所以才覺得痛苦和不安。

簡繁星雖然在感情上經歷得很少，但並不是那種左顧右盼、猶猶豫豫的人。可現在……她連自己到底喜歡誰也弄不清……

這讓人很傷心，也很無助。

懂得了她的苦惱，喻婷眼裡閃過一瞬的愕然。事實上，她並沒和程尋本人相處過，也沒法為她做出一點實質性的判斷。感情這種東西，不是說說就能分析透徹的。

&ldo;你……&rdo;

&ldo;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rdo;她沮喪地搖頭，&ldo;我……我沒有戀童癖。&rdo;可她很清楚自己對尼諾和程尋的感情不是那種單純的喜歡，很多時候，她不能把他當做小孩兒來看。

喻婷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心疼，有些不忍，眼睜睜見著她徹底把頭埋下去，抱著腦袋，頹然嘆氣，&ldo;我想靜一靜。&rdo;

這一靜果然靜了許久，簡繁星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直至傍晚，夜幕降臨。

最後還是忍不住來了醫院，她擔心他，加上心裡的不確定因素，走進病房時格外忐忑。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

裡面只有他在。

四目相對，兩人微怔，連表情都很相似，尷尬彆扭，還有一絲隱忍的微妙的情緒。

簡繁星在心裡默默鬆了口氣，磨蹭著走到病床前，輕聲地問，&ldo;你……還好嗎?&rdo;

程尋嘴角微彎，話語輕柔，&ldo;都檢查了一遍，已經沒事了。&rdo;

話落，兩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下來。

寬敞舒適的病房裡傳來凳角與地面摩擦的咯吱聲，簡繁星拖著凳子在他面前慢吞吞坐下，動靜不大，但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裡，敏感而清晰。

她瞄了他一眼，又心虛地撇開視線，端端正正地坐著，&ldo;程覺呢?&rdo;

他淡淡地哦了聲，&ldo;讓他先回去了，我一個人也可以解決。&rdo;

她點了點頭，又聽他猶豫道，&ldo;我哥之前說的那些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合約不會提前終止，你還是像以前那樣。&rdo;

她微微一愣，心裡五味陳雜，說不清什麼滋味。

程尋見她發怔，還想安慰幾句，可她已經開口。

&ldo;對不起，害你平白無故受了傷。&rdo;她埋頭道歉，愧疚發自心底，&ldo;尼諾只是想救我……&rdo;

一句話說得讓他莫名難過，程尋神情黯淡下去。

她以為救她的人是尼諾……為她受傷的人也是尼諾……

驀地，心裡泛起陣陣苦意。他還記得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