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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把這條圍巾輕輕圍在他的脖子上。
他倒覺得陸忱合適,撿起條一模一樣的,給陸忱繫上了。
店裡播著叮叮噹噹的聖誕音樂,他們倆站的很近,一個略低著頭,一個仰起,細緻地給對方系一模一樣的兩條圍巾。
鞋尖對著鞋尖。
沒說什麼閒話,打得結也不太一樣。
只有溫暖柔軟的羊絨觸感,和脖頸指尖時不時的觸碰。
都圍好了,寧晃側過頭去看穿衣鏡裡的兩個人,而陸忱低著頭,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
陸老闆高大些,他清瘦些,陸忱的眉宇溫和俊逸,而他則顯得薄情冷漠。
相對立著,圍巾卻是一模一樣的格紋色彩。
不知怎的,彷彿生長出了一種微妙的聯絡。
他不曉得這在不在「慢慢來」的範疇裡,但這讓他的喉結不自覺動了動,不自覺捉住了陸忱的圍巾尾巴。
陸忱輕聲說:「好看的。」
他「嗯」了一聲,半晌說:「還行。」
陸忱替他調整了一下圍巾的角度,卻忽得電話響了起來。
陸忱有些不大高興地皺起眉。
寧晃這才從那醉人的暖意中回過神來,笑著說,接吧。
陸忱便走到店門口去接電話。
隔著玻璃,瞧見小叔叔已經在櫃檯,正在為那兩條圍巾結帳了。
摸出一張卡。
猶豫了一會兒,又換了一張。
依舊神色淡淡的,無形與人群拉開距離。
但濃密的睫毛下,是隻有他才見過的,溫柔的眼睛。
陸忱笑意越發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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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並沒有講多久。
只是小叔叔的動作更快,回來的時候,寧晃已經把圍巾都買好,倚在門口等他了。
他隨口:「誰的電話?」
陸忱說了個親戚的名字。
具體是哪個叔伯,寧晃似乎也記不大清楚,總之應當是陸家的人。
寧晃也不驚訝,問:「說什麼了?」
陸忱笑著說:「問我是不是回長海市了,大老闆怎麼也不走走親戚……」
長篇大論套近乎的話不必提,用簡單的三個字總結了一下:「很熱情。」
小城就是容易這樣,親戚朋友間訊息傳得很快,指不定在哪兒瞧見了兩個人,就能傳到親戚父母的耳朵裡。
寧晃說:「你呢,說了什麼?」
陸忱說:「不想走。」
這口吻像極了寧晃,三個字把人頂得啞口無言。
在親戚的口中,陸忱先是一個完美的好孩子,繼而成了喜歡男人的變態,最後成了跟寧晃一樣忘恩負義、狼狽為奸的叛徒。
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寧晃說:「學壞了啊,陸老闆。」
陸忱無聲無息、低著眼皮笑:「嗯。」
寧晃笑了一聲,並不繼續問,反而給他看剛剛買的圍巾。
除了他們倆一模一樣的圍巾,還有一條是給寧媽媽選的,是一條暖杏色的。
款式簡單雅緻,同樣是羊絨的材質,很襯寧媽媽柔和的氣質。
在這方面,寧晃向來比他家的大侄子眼光要好一些。
他面無表情把裝著圍巾的袋子塞到他懷裡,輕描淡寫說:「刷的是你的卡。」
「回去說是你選的。」
陸忱勾起嘴角,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早早就給過小叔叔自己的卡,用的是還他錢的藉口。
但寧晃一次都沒用過。
寧晃眼神飄了飄,又說:「這個季節,她愛吃草莓。」
陸忱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