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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像水鄉的烏蓬船。過謙說:&ldo;讓我猜一下,這是不是周作人那一系的散文家?&rdo;導演笑容明媚:&ldo;您真厲害,一語中的。這一派在我們這叫做苦雨派,也有人稱為沖淡派。大家請入內參觀。&rdo;祁必明第一個跳上去,探頭一看,雖在白天,雖有內部照明,採光仍然不大好,黑黝黝的。他感覺沒什麼味道,又不好意思貿然就走,勉強等大家上來看了一輪才隨眾下船。過謙與莫淵議論:&ldo;最好在這上面連行帶住,喝喝黃酒,看看閒書,品品野菜,剝剝菱角。頂好再下點黃梅雨,遠岸一點燈光,映在水裡晃啊晃的。&rdo;旁邊一位小說家介面笑道:&ldo;被你們形容得一絲縫兒也沒有了。&rdo;又一人笑道:&ldo;我從小愛讀周作人。孫犁晚年的耕堂系列也是從他那裡得了益的。&rdo;又一個說:&ldo;小說家兼散文家的不少,純靠散文成大師的還真是鳳毛麟角。&rdo;眾人又用&ldo;文抄公&rdo;的典故互相打趣。導遊笑吟吟地旁觀。
又走一程,望見一艘樣式奇異的中型遊船,古典而又現代,中西結合,精緻華麗。導遊引大家過去參觀,說&ldo;這是以張愛玲和徐志摩為宗主的一派。百年前有人以為張愛玲的&l;流言體&r;是&l;小女人散文&r;&l;小資情調&r;的祖師奶奶,如今已被證明謬誤。她和徐志摩倒是一個大類下的兩個分支。&rdo;過謙問何以見得。導遊說:&ldo;他們全盛時期的散文都是濃得化不開,又都好用長句,不過張愛玲的句子兜得緊,收得住;徐志摩的長句就叮叮噹噹一路拖開去,沒那麼乾脆利落了。&rdo;過謙深然其說,上船一看,金玉滿室,唯見其貴,不見俗艷;七色模擬寶石光華流麗,目為之眩。過謙便同散文家代表聊天:&ldo;我們那的甘老師說過,張愛玲憂世傷生,徐志摩本質上卻是樂觀的,不知是不是?&rdo;那位曾見過過謙一次的女散文家說道:&ldo;徐志摩雖然寫過《自剖》,也抨擊過時政,他骨子裡是個生機勃勃、活力四射的人,不像張愛玲,早早把世界看了個透,繽紛後面就是荒涼了。&rdo;她與過謙幾乎同時想起,他們曾在甘願家有過一面之緣,親切之感油然而生。過謙舍了莫淵,同她一道走。莫淵找別人閒聊。祁必明心中暗喜。過謙和女人親近他沒意見,與莫淵或別的男性朋友太鐵他就渾身不自在。
前方一船形狀怪異。祁必明問:&ldo;你們確定那是船,不是一把錐子?&rdo;眾人都笑,那船真有幾分像個中間橢圓兩頭尖利的大錐子。導遊賣關子先不說住著誰,邀眾人上船遊覽。裡頭空間小,氣氛壓抑,瀰漫著似有如無的戾氣、驕氣、怨氣。駐紮在此的作家態度也不如前幾船和藹可親。大家不好說什麼,直捱到下來,走出老遠,才請導遊解謎。導遊笑道:&ldo;那裡邊住的是些偽雜文家,首領正準備把那船裁撤掉。&rdo;過謙問道:&ldo;那真的雜文家呢?&rdo;導遊笑指道:&ldo;在南邊泊著,他們的船不像一把見人就扎的錐子,而像一把有的放矢的長劍。&rdo;過謙、莫淵等轟然叫好。
伏虛與此處首領談了半天,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話,這時才抽空轉身對大家說:&ldo;時間短,行程密,再看一處我們就走。&rdo;首領笑道:&ldo;在這裡用個便飯吧?&rdo;伏虛笑道:&ldo;首領盛情,我們心領了。曾谷主規定一日來回,下面還有詩歌、戲劇兩個部落要去,下次再來叨擾您吧。&rdo;首領笑著隨意點點頭。過謙見伏虛對這位首領相當客氣,人家卻是有保留的客氣,不禁深為詫異。他身邊那位女散文家悄聲說:&ldo;覺得奇怪是吧?幻谷裡的怪事太多了,我們七姐妹正分頭調查。&rdo;過謙欲待再問,後面的人跑上來了,只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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