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3 頁)
南邦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崔妙儀,順手摸了一把舒窈的小髮髻,等他放下車簾,舒窈憤憤的撫了撫髮髻:&ldo;三堂叔怪不得被叫詩狂,整天這幅樣子!阿耶怎麼跟他玩的好。&rdo;
舒窈對於他摸了那禿毛老驢又來揉她頭髮一事有幾分不滿。
&ldo;他看起來就像是作詩詞之人,你可知道他有什麼名作麼?&rdo;妙儀倒是對天底下長得好的人都有好感。
&ldo;我記不太清了,不過京中倒是流傳的廣,聽聞他常在影壁與女子裙衫上寫詞,甚至連那窮人巷的矮牆上也有他寫過的詩詞,還有人去用紙將那詩摹下來賣呢!&rdo;舒窈見識廣,就算沒來過長安也聽過不少趣事。
舒窈轉了轉眼,有意的探出頭去,笑吟吟對南邦道:&ldo;聽聞堂叔詩寫的極好,可有兩句念給我聽,讓我這鄉下來的丫頭也長長見識!&rdo;
南邦沒想到她這般大膽伶俐,笑著歪頭:&ldo;待我想想……前兩月曾把弄了半首詞,詞牌乃為樓裡常唱的系裙腰,也不算好的,拿出來與你念念也無妨。&rdo;說著他便偏頭不管詞牌曲調,低聲念道:&ldo;方床遍展魚鱗簟,碧紗籠。小墀面、對芙蓉。
玉人共處雙鴛枕,和嬌困、睡朦朧。起來意懶含羞態,汗香融……&rdo;
他還沒唸完,坐在前頭黑馬上的崔式回頭一個環佩就砸過來,氣的耳朵尖都紅了,低聲喝道:&ldo;南邦你可還要臉不!在這外頭念些什麼!&rdo;
南邦將那情急從腰上拽下來就砸過的環佩接住,高興的如得了打賞的小二,對崔舒窈眨了眨眼睛,唸到最後半句:&ldo;素裙腰,映蘇胸。&rdo;
崔季明嘴角忍不住抽動,這貨竟然堂而皇之搖頭晃腦一副文人做派,在大道上念著艷詩!她可是聽懂了,車裡頭的舒窈明明沒聽懂,還挺會裝,一臉讚許的點著腦袋:&ldo;真是好詞啊,堂叔當真有才。&rdo;
有才你妹!小女孩不要不懂裝懂好麼?!
走了不過幾裡,城外挑著擔子的附近村民與等著入成的遊子也愈發多了長安的輪廓漸漸立在千秋面前。
艷陽天,石板路,夏日葉影碾在車輪下頭。仰到脖子痛才看的見頂兒的箭樓與城牆投下一大片藍色陰影,五道門洞的巨大城牆帶來強勢的壓迫感。
崔舒窈透過車簾看去,只消在城門外,她彷彿就感受到了這做龐大而生動,喧鬧又沉重的長安撲面而來的氣息。彷彿遠遠地都能聽見那巍峨城內的說話聲馬蹄聲。
歡顏笑語與金戈鐵甲並在,巍峨宮牆與喧鬧集市依存。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見了城門口一大隊人馬。
一暗紅色短衣男子騎在馬上,面板黝黑,五官稍顯鈍拙,用物卻都透著低調的奢華。他看著車隊連忙跳下馬來,對著崔式拱了拱手朗聲道:&ldo;堂弟!&rdo;
&ldo;二堂兄!多年未見,你亦如此英姿勃發!聽聞你如今也做了羽林中朗將,可倒真是前途無量。&rdo;崔式脊樑筆直,瀟灑的從馬上跳下,臉上笑容有一絲不著痕跡的緊繃,與跟南邦會面時全然不同。
&ldo;堂弟亦是,你十二三年前走時還是個跟我們一同玩鬧的小子,如今卻是這般氣度,倒像是建康才是京都。如今調職回來到鴻臚寺,那裡倒是能讓你大展拳腳的位置。&rdo;那位二堂兄笑道,看來是長房裡,崔式那一輩的叔伯,算來應是南邦的哥哥啊。
崔季明回頭掃了一眼,卻發現賀拔慶元似乎不喜歡面對這麼多崔家人,不知什麼時候悄然離開了。
崔式道:&ldo;鴻臚寺也不過是接待外賓備下禮儀,我都三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