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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珩抬眸，一眼望到在記板書的鐘貞，她趴在桌上寫字，半夢半醒地低下頭，筆不時動一下。

&ldo;蕭珩，你一步都不能錯，知道嗎？&rdo;

他注視著鍾貞，說：&ldo;我一步都不會錯。&rdo;

好學生的思想覺悟都很高，朱老師滿意地笑了。

樓梯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十五班的班主任扶好眼鏡，從長廊一端走來。

李老師點頭打招呼，&ldo;朱老師。&rdo;他眸光投向蕭珩，&ldo;校長那說要和他談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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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貞下午有節體育課，臨要走時，被班主任林老師在門口截下。

李老師對她身旁的女生說：&ldo;你們先去上課，我和鍾貞聊會，要到得遲了，就給體育老師請假，說是我有事找她。&rdo;

西西默默瞥眼鍾貞，點頭，拉著同學離開。

課間，走廊上學生來來往往，班主任先問了些班裡無關緊要的事。

上課鈴打後，李老師神色凝重地切入正題：&ldo;你和蕭珩的事情，我們組裡的老師都知道了。&rdo;

鍾貞心下有數。高三開學沒幾天，就有以前高一時的同班女生跑來神神秘秘問她，這事真的假的，她自然說真的。

有人不信，又去問蕭珩，他也點頭了。

但不信的仍大有人在，也有人認為這是一場鬧劇，蕭珩不過隨便應應。這情況是鍾貞沒預料到的，但這聽起來失實的流言，倒也可以保護他們的關係。

畢竟大部分人相信親眼所見。

她對蕭珩的建議是，順其自然，先高考為重，感情為輔。

而蕭珩解著賽題，輕描淡寫說：&ldo;那就讓他們親眼所見。&rdo;

之後放學，鍾貞在學校樓梯間見到他。

初秋的傍晚，他穿和其他高中男生一樣的校服外套，身影利落挺拔，眉眼輪廓鮮明，輕易奪人目光，周圍景象徹底淪為深灰色的陪襯。

他的頭腦與皮相是經過上帝之手的。清冷氣質與過分理智，是不小心留下的缺憾。

她的步伐慢下來，身旁同伴比她快，沒留心她。蕭珩叫她名字，鍾貞沒應，接著她聽到他和她同學的對話。

她一直和你們吃飯嗎？

他的聲音像冰川融水，有種冷色調的低沉，彷彿低垂的夜幕，壓了下來。

那以後我和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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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親眼所見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關係完全坐實。

在弇高，校規明令禁止學生之間的戀愛關係。但普通班學生談戀愛多得是，班主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也很多，只要在學校不是太越界、不過分，也沒有人來管。

蕭珩是特例，學校對他期望很高，不容許他在高考關頭出現差錯。

鍾貞也料到老師會來做思想工作。

李老師不緊不慢說：&ldo;今天上午，校長找他談話，又讓我來和你說說。我想，你心裡也有分寸，高三了，一切都要為學習讓步。&rdo;

&ldo;我以前也在班會課上說過，這個年紀男生女生間有好感也正常，但要保持在一個適度範圍內，互相愛慕，互相幫助……&rdo;

&ldo;老師，&rdo;她猶豫地打斷，&ldo;校長和蕭珩談過話了？&rdo;

&ldo;對，你們這事，請家長就免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蕭珩對校長做出保證……&rdo;李老師驀地頓住，嘆氣，&ldo;總之，老師支援你們在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