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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這兩人各自賭氣,埋頭大睡。
第十章 會敵
鐵還三這一覺睡得酣暢淋漓,醒來時發現傷口處已換過一次藥,自己竟全然無知。段行洲正坐在一邊,擺著高人面孔,陽春的夕陽裡竟拿著把雪白的摺扇往胸前扇著風。
鐵還三看他穿著最體面的衣裳,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臉似乎也使勁在水裡搓過,看起來比平時更白了一點:“你這麼花枝招展地準備做什麼?”
段行洲起身擺了擺衣袖,轉了個圈笑道:“如何?是不是氣度不凡啊?”
“確實嚇了我一跳。”
“哈哈。”段行洲仰面大笑,“起床、起床!”他嚷道,“好歹你我救了方白帝一命,白帝城定要大肆宴請,你再拖拖拉拉,豈不是耽誤了晚飯?”
話音剛落,王遲便在門外道:“兩位爺可曾起身了?莊主備下水酒,請兩位前往。”
段行洲自覺料事如神,洋洋自得,襯得他面上神采飛揚,更顯丰神如玉。他帶著鐵還三隨王遲一路前去,眼前是柯黛的院子,在幽深的林中獨立。蟲鳴鳥啼到了晚間都默契地為小院的主人息止,只有晚風摩挲樹梢的聲音。
“啪。”
是棋子敲擊在棋盤上的清脆的聲音,接著是三四人哄地一笑。
還未走近院門,便見天井的桃樹上挑著一盞孤燈,寒央從那燈下的棋盤邊站起身來,微笑道:“又輸啦,畢竟下棋的機會太少了。”
寒央說這話時很寂寞,就像今晚淡白如煙塵的一鉤彎月,和風輕拂之間,似乎就能將她從塵世吹去。鐵還三的心境就隨她的語聲縹緲起來,一時沒有去在意她對面的棋手又是什麼人。直到一隻翠色的衣袖在棋盤對面閃了閃,他才與段行洲互望一眼,均在猜想方白帝的棋友會不會就是那個神秘的客人。
院門就像轟然關上了似的,阿儺突然轉身擋在門前,看到鐵還三時,突然陰沉下了臉,陰鬱的神情出現在阿儺這樣的漢子臉上,更讓人平添驚悚。
“阿儺,不得放肆。”寒央在內喝止。阿儺只是哼了一聲,便閃開路來。
“請。”王遲躬身讓在一邊。
因此段行洲與鐵還三便可一覽無餘地望見天井,只見桃樹底下負手站著一個高挑的翠衫青年正望著桃花的落英出神,聽見段行洲與鐵還三的腳步聲,側過臉來微笑。
眉峰軒朗,雙眸裡鎮靜得沒有半分波瀾,因此嘴邊的笑容就似天生刻畫在面龐上,像一抹永恆的安寧。這安靜的神情卻有股洶湧的力量,將鐵還三的思緒攪得天翻地覆,腦中一片混沌,慢慢地抽了口冷氣。
——皇帝?
那眉眼唇頰,沒有半點差別,分明是皇帝突然出現在這裡——鐵還三向前不自覺地邁步,而身邊的段行洲好像並沒有認出眼前的人來,腳步依舊拖拖拉拉、懶懶散散。
“段兄。”寒央在一邊拱了拱手,語聲多帶敬意,“介紹個新朋友給段兄認識。”
那青年看向寒央,在他轉過身來的時候,鐵還三終於得機看見他面龐靠近左邊鬢角處,一道鮮紅的印記似乎落紅般沾在臉上——無名的紅花展開三片火焰般的花瓣,像三道陰鬱的怨靈糾纏在一處。這青年的安靜就像駐留在皇帝身邊的影子,而這個烙印徹底將這青年從皇帝的影子裡割裂了出去。
“我是顏煥。”青年沒有用到任何謙詞,唸書似的道。
鐵還三聽他的聲音,便知他就是那夜與柯黛在屋中纏綿之人,難怪覺得他的聲音似曾相識,原來是和皇帝的語聲非常相像。
雖然不知為什麼天下還有一個與皇帝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既知他不是皇帝,鐵還三終於能將目光從他身上挪開,看了看寒央。
寒央今夜仍著一襲白衣,只是將黑髮編成兩條烏黑的辮子,垂在消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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