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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露的誇讚可不是恭維話,所有人嘗過都恨不得把碗底舔乾淨。軍人平時不能喝酒,部隊裡一年裡頭能沾酒的,也就只有過年的時候了。
正是因為平時喝得少,所以很多軍人其實酒量都一般般,一群人吃得盡興,到後面就開始放飛了,有人開始扯著嗓子對起歌來。
「我的叔叔數不清,他們都叫解放軍,做盡好事不留名!」
「無畏風雨,不懼洪水!」
王營長擼起袖子拿著筷子,一邊在碗邊激情狂敲,一邊扯著嗓子唱,李瀟瀟聽到這歌,愣了愣,十分驚訝:「這歌不是……」
方浩明哈哈一笑,拍了拍大腿,顯然也是認出來了:「這不是瀟瀟在白沙村唱的那首歌嗎?」
1974年五月底,重鋒剛從京市軍區調到光州軍區,第一個任務就是帶野外訓練,在白沙村停留的時候,遇上了下鄉表演的羊城劇社。
李瀟瀟當時也是剛穿過來,落點是原著劇情的開端,為了讓市文工團考核延期,她需要引起部隊指戰員的注意,於是就用《紅燈記》的一個唱段,臨時改了詞變了調,將當時部隊協助村民防汛的事跡寫了進去。
當時參加野訓的指戰員們都很喜歡這首歌,訓練場的副團長正是因為聽了這首歌,才去問鄭國興能不能請劇社給戰士們表演節目。
哪怕是野訓結束後回到軍區,這歌也在軍區裡流傳開了。
南方雨水多,每年光州軍區野訓之後,都會協助當地百姓防汛,那首歌也就一直傳了下來,每年野訓休息唱軍歌的時候,都有人會唱這段。
李瀟瀟抱著果汁抿了一口,也想起了當初的情形,朝重鋒眨了眨眼,一臉俏皮:「哎團長,當時我唱著唱著看到你,心裡可慌了,好怕你過來訓我。」
重鋒是知道李瀟瀟當時是怕他的,但沒想到是這麼早,因為後來他去鎮上打電話時,在村口還碰到了她,她當時朝氣十足地給他打招呼,只是當時他不會說話,說她妨礙防汛是違紀行為,直接把人嚇跑了。
他一直以為,是因為村口那次之後,她怕他找她麻煩,所以她才故意躲著他的。
原來在唱歌的時候,就已經怕得「心裡慌」嗎?
重鋒有點不解地問:「為什麼?」
那不是因為原身掉水裡的時候對團長你又打又踢嗎?當時也沒人知道她不是原主啊。李瀟瀟摸著後腦勺打了聲哈哈:「因為我怕你覺得我唱得不好。」
重鋒笑了笑:「很好聽的。」
四周都在狂歡,他們這邊也沒有故意壓低聲音,旁邊有耳朵尖的馬上就回頭起鬨——
「喔重團長,我頭一回聽到重團長誇人!」
「嘿你這小子,那是別人嗎?那是人家媳婦兒!」
王營長錘了捶胸口,幹了半碗湯,豪氣十足地問重鋒:「團長,俺唱得怎麼樣?肯定跟嫂子沒法比,一半有不?」
「嫂子」,他們喊她做「嫂子」。
李瀟瀟忍住翹起了唇角,壓都壓不住的那種,見重鋒準備開口,連忙在桌底下扯了扯他的衣袖,飛快又小聲地說:「誇,要誇的。」
重鋒動作一頓,微微點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朝王營長說:「聲音比你嫂子洪亮,氣息足,最近體訓很到位。」
李瀟瀟:「……」
這誇法真別致。
四周笑倒一片,又有人起鬨讓李瀟瀟來一段,鄭夫人是知道李瀟瀟的情況的,嗓子沒好透,幫忙解釋了一下,大家雖然有點惋惜,但也十分關心李瀟瀟,轉而交流起養嗓子的一些民間配方。
眾人吃飽喝足,一邊嘮嗑一邊守歲,大院裡很多是一家子住一起,有的扛不住困了的就回家裡睡了,但大多數人還是留下來坐著。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