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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齊靳冷笑,「沒想我素有賢名的夫人,竟也有這樣的時候!」
話裡有機鋒,王溪聽出來了,只是事情到了這樣地步,誰也不必裝腔作勢,王溪冷笑,:「凡事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我這些年如何,老爺心裡清楚,又何必我表白?老爺是外場裡頭走動的人,必然曉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這樣的話。」
「夫人這樣能說會道,齊某真是刮目相看,只是這件事情,休慼相關,其中牽扯,並不在納寵上頭,我適才屢的新任,又怎可憑婦人短見,落下一個說話不算數的名聲?」
「呵,」王溪輕笑一聲。
「婦人短見?」王溪笑看過去,「若論見識長短,自然是比不過老爺。」說完,轉身就走,撩起裙擺,抬步下階。
「站住。」
後頭齊靳忽然出聲,王溪站在階上,微微轉頭。
齊靳含了肅然的語氣,「夫人有何話,還請說清楚了再走。」
王溪義憤難平,胸內一股子煩悶上來,竟上到眼眶裡頭,她是輕易不下淚的人,她停了半晌,微仰了仰頭,熱風一撩過,這濕潤就帶了過去,她別過臉去,面上是相當的沉靜:「老爺見得事明,秦業日日跟在你身邊,菖蒲過府,你可曾慮過他的態度?」
齊靳皺眉,他似乎有些明白過來,卻不聲響。
王溪她呼了一口氣,直直地盯在他的面上,一字一頓,「你拿我的丫頭,去換她的丫頭回來,你可曾慮過我的態度?」
「連丁祥的面上都掩不住的事,你竟說是樁妙緣,要說美婢寵眷,府裡又何只菖蒲一人!」王溪想了想,似是難以啟口,她最近諸多掛念家中情景,每月一封家信,多年如同石沉大海,不見隻字片語,她恨聲道,「菖蒲是我的丫頭,王府裡頭跟出來的丫頭,你當年同我父親說的話,……」
「你都忘了罷?」
齊靳雙目一睜,杯盞擲地,碰地一聲砸得四碎。
「住口!」
王溪不再看他,扭頭就走。
後頭的人快作兩步,一把拉住她的腕子,腕上有一串翡翠十八子的連珠,被抓著一粒粒的都硌在肉裡,是從四面八方扎進來的疼。
「你在說什麼?」
王溪沒有叫疼,只硬生生地扯著腕子,她轉動了幾下,忽然一使力,被她掙脫開來,金點翠的結牌一鬆。
微微地「咚」了一聲。
那一串罕物,落入了池子裡頭。
兩人停了動作,都呆怔著望了那漣漪。
「是呢,這樣的日子,它都熬不住了呢。」
見王溪面上浮著近似寥落的笑,這話裡的意思不吉,又是這樣的日子,齊靳顧不得其他,語氣雖不善,卻軟和了不少,「我再尋一串比它好的。」
王溪半垂了頭,輕輕搖了一下,卻不像是為了這樁,再多話也是寥落,她從折曲橋上慢慢走了回去。
要近七月望的日子,夜裡突然陰雲如晦,風滯凝積,漏已三滴,院子裡頭忽然有男聲,打簾子的丫頭忙出去看,只見丁祥同秦業兩個一道扶著一個人往屋裡頭回,仔細一辨,竟是自家老爺,齊靳甚少有這樣的醉態,眾人七手八腳,不免顯得有些慌亂,只王溪坐在廳上,任幾個丫頭料理。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老太太帶著秦業他娘過來。
王溪緩緩坐了起來,低頭行禮。
老夫人走進來,她先拍了拍媳婦的手,拉著她直入裡間。
菖蒲覷著眼色,忙擰了一條帕子,她向來心裡細密,直覺主子的異樣同她有些幹係,於是拿著帕子,奉到王溪面前,見王溪仍舊不接,又往前遞了些,半屈著膝,壓低著聲道,「夫人,叫奴婢如何是好,到底要顧著老夫人。」
王溪拿過那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