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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居然還能看到和尚。
安伯平低聲道:“家母禮佛,容我進去通稟一聲。”
永夜咂舌,喜歡禮佛居然就在家裡修了座廟,安家的銀子太多了。她站在佛堂外,四下安靜,連蟬鳴都聽不到一聲。八月酷暑,居然沒有蟬鳴?她奇怪地左右打量,卻見佛堂四周的樹上均掛了些小香囊。難道這是驅蟬用的?安家從何處請來的製藥高手?
“李公子,請!”安伯平出得佛堂笑道。
永夜走進佛堂嗅到一股奇異的香味,香氣馥郁縈繞了整座佛堂。定睛一瞧,正中一座高一丈有餘的木雕佛像,色澤黃褐,不是沉香木是什麼?一塊沉香能換同等體積的黃金,沉香多朽木細幹,多用作香料,此佛有一丈多高,且以趙大師的手精雕為佛該價值多少?她眨了眨眼,想起和月魄數著銅板為吃飯愁的日子。早知道來安家佛堂砍下一截佛手,就夠他們吃個夠本了。哪怕不賣不當,拿去燻鬧豬的豬圈也好啊,說不定鬧豬還不止換幾升米一塊肉呢。如果當時不為吃飯愁,她就不會去當那塊田黃印石,不會想為了報復大昌號壓她的價而去作假畫,還會有這麼多事情生嗎?薔薇還會不會出現?她和月魄是否還能在院子裡悠然地喝著稀粥賞月看星星?
安家三公子
………【389。】………
“李公子,這是家母。”
永夜從浮想聯翩中回過神,見一側雕花木椅上坐了位老夫人。花白的頭,褐色襦裙,手中拈了串沉香木佛珠,看上去神情淡淡的,感覺人彷彿隨著沉香的香氣升到了半空中,五官很正,年輕時定也是個美人。
老夫人身側立了個侍女,臉色也很冷,瞅了永夜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腳底踩著的一隻螞蟻。
永夜趕緊行禮,遇上這型別的女人,她向來沒有好感。
老夫人睜開眼淡淡說道:“既是畫觀音的人,心中亦有佛,定也是慈悲之人,去吧。”
永夜應下,以她的眼力,不知為何總覺得老夫人甚是面熟。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被老夫人眯縫著眼射過來探究的眼神嚇了一跳。她趕緊收斂心神認真打量佛堂裡那座木雕觀音。一炷香後,她聽到老夫人緩緩開口:“李公子瞧了許久這座觀音,覺得如何?”
“回老夫人,這座蓮臺觀音足踏蓮臺,寶相端莊,栩栩如生,最難得的是線條圓潤流暢、飽滿豐潤、神態慈悲。圓雕與鏤空的雕刻手法精妙,衣袂飄逸欲飛。沉香木大塊的料難尋,趙大家沒有浪費多少。且沉香木極不易雕刻,也只有趙大家聖手,才如此不凡,在下大開眼界。”永夜不知道老夫人是想考她還是隨口一問,認真地回答。
老夫人淡淡地說道:“李公子自有一番見解,伯平眼力倒不錯,去吧。”
永夜恭敬地行了禮,退出了佛堂。
與老夫人施禮告辭時,那股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永夜在心裡回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出在何處見過老夫人。
走出佛堂,直踏入林間小道,安伯平才低聲道:“公……公子確有真才實學,伯平汗都嚇出來了。”
永夜靜心留意著周圍的一切,見四下無人才笑道:“原來老夫人是考我來著。容在下冒昧,老夫人可是大公子親生母親?”
安伯平搖了搖頭,“我母親是父親的小妾,早已過世。她是父親原配,是老三的母親。父親過世得早,當時伯平在外料理生意,都不在他老人家身邊。年初時老太爺也過世了,伯平這才擔任安家主事。”
“哦,老夫人是哪裡人?”
“母親孃家好像是座叫福寶鎮的地方,在山裡。齊國多山,是哪座山伯平也不知。”
永夜望著偌大的安家園子,覺得這園子美則美矣,卻安靜得可怕,像一座墳,在這樣的大家族中生活怕也不容易。
當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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