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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他記得清清楚楚。

&ldo;你覺得朕這道處置如何啊？&rdo;

&ldo;這些都是朝中之事，糙民實在不便妄議。&rdo;

宸帝轉頭看了看風巽，隨即長手一伸搭在了風巽肩上，&ldo;朕問的話你敢不答？信不信朕連你一塊兒殺？&rdo;

風巽定定神，說：&ldo;我只知道如世初是先帝的生死之交，是開國大將軍，平生樂善好施，軍功赫赫。&rdo;

&ldo;所以你覺得他不該死，是嗎？&rdo;

風巽把臉別過一邊，方才還在一旁的賀公公不知何時退到了門口，屋裡只留下他和宸帝兩個人。

&ldo;陛下不也那麼覺得嗎？&rdo;

風巽肩膀上的手用力抓了一下，&ldo;笑話！朕是親自下令！&rdo;

&ldo;那皇上既然相信自己的判斷為何還來問我呢？&rdo;

從未有人敢如此跟宸帝說話，他沒有動怒，反而覺得渾身舒暢，一種過去在所有男人身上都沒得到過的舒暢。

&ldo;朕近來一直在琢磨把軍權交與誰。&rdo;

這是在向風巽徵得意見？可笑了。

風巽站起身，重重行了個禮，說：&ldo;軍權是國事之重，陛下要是拿不定主意可與大臣們商議。&rdo;

宸帝不理他，自說自話道：&ldo;太尉徐玠、禁軍統領溫cháo，軍中副將裴綸，嗯，都不錯，你更偏向哪一個？&rdo;

&ldo;陛下……&rdo;

宸帝見風巽唯諾的樣子，他起身，負手走到風巽跟前，抬起他的下巴，笑道：&ldo;風先生是怕朕嗎？&rdo;

☆、第四十六章

賀公公適時拿了壺暖茶進來，救了風巽的場，以往沒有任何一刻讓風巽這般心神不定，他想出去看看如升，卻脫不開身。

&ldo;風先生喜歡喝什麼茶？&rdo;

&ldo;回陛下，碧螺春。&rdo;

宸帝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茶蓋，說：&ldo;現在是冬日了，喝紅茶會暖和一些，你來嘗嘗，朕從宮裡帶過來的，你肯定沒喝過。&rdo;

賀公公聞話要去倒茶，誰知卻被宸帝攔下了，他親力親為地倒了兩杯，賀公公明眼人，自然知道宸帝的心意，他沒說什麼，又退到門外去了。

&ldo;喝啊！&rdo;

宸帝見風巽不動，於是端了一杯給他。

風巽見狀趕忙接過去，他之所以猶豫是因為心生顧忌，倘若這不是一杯單純的茶水……他必中招無疑。

&ldo;聽聞你是壤駟先生的徒弟。&rdo;

&ldo;是，陛下。&rdo;

&ldo;朕還聽聞他前不久又收了個徒弟。&rdo;

&ldo;？！&rdo;

風巽啞然，如升拜忽爺為師這件事知之者甚少，怎會傳到宸帝耳朵裡？

&ldo;忽爺前幾日進宮見朕的時候講的，他說這個小徒弟如今在徐玠的手下當差，叫&ldo;塵肆&rdo;，你去把他叫來，朕想見見。&rdo;

風巽手裡的茶隨之一飲而盡，宸帝一席話足以證明這茶裡沒有下藥，可另一面他又丟擲了一個火雷，一個隨時都會炸掉的雷。

茶杯放回桌上，&ldo;糙民，遵旨。&rdo;

屋外，寒風呼嘯來去，風巽一路都在琢磨忽爺此舉是何目的，他如此直白地將如升推到宸帝面前，只是為了在查清如家滅門這件事上推波助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