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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陌生人的那種禮貌。

&ldo;吟吟。&rdo;看她走神，趙默成微皺起眉，叫了她一聲。

竹吟回過神，手端端正正擱回膝上，她抿了抿唇，直直盯著越沂的臉。

視線相撞，最後依舊是他先移開了。

&ldo;……都是一個年級，以後可以多聯絡，互相幫助。&rdo;趙默成說。

竹吟心不在焉應了聲。

餘心說，&ldo;要不你們先記個電話號碼？&rdo;

竹吟咬了咬唇，掏出手機，&ldo;好，你電話號碼是多少？&rdo;

她記得自己給過越沂號碼，就不信他沒存，到時候她一打，看他手機螢幕上冒出個趙竹吟來電，他該怎麼辦。

電話很快撥通。

螢幕上只是一串號碼，什麼人名也無。

竹吟憤憤瞪他，一把闔上手機。

動作幅度大了點，趙默成皺起眉，拍了她手背一下，竹吟縮在座位，面色也恢復了那種乖乖巧巧的笑。

談著談著，話題重心慢慢就變了，沈讓和趙默成談起了合同裡沒落實的細節。

韓芸拉著餘心交流購物經，只剩下她和越沂沉默坐著。

她一言不發，越沂更是從來話少，趙默成注意到了，&ldo;你們要不出去玩玩？大人講話，他們聽著也無聊。&rdo;後半截是轉過去對剩下三人笑說的。

竹吟答應得很快，&ldo;好。&rdo;

&ldo;我帶你去外面逛逛。&rdo;她笑眯眯的，看向他。

越沂沉默了片刻，也站起身，&ldo;麻煩了。&rdo;少年音色清冷，禮貌又疏離。

竹吟氣得咬牙。

她氣鼓鼓走在前面，出了大門，外面落著一層雪，薄薄的月光落在雪上，像層輕紗，發著瑩瑩的微光。

&ldo;那邊景色特別好。&rdo;竹吟指了指院門外。

不遠處是個小湖，湖面結了層薄冰，周圍樹叢落了雪，遠遠看去，一片皎潔的白。

竹吟走在前，越沂沉默的跟在後面，落出一小段距離，直到走出一段路，自家院子逐漸遠了，湖泊近在眼前，林子裡積了雪。

竹吟忽然頓住了。

月光雪光朦朧，看不清她表情，越沂也停下了腳步，下一秒，竹吟忽然撲了過來，仰起小臉，伸手狠狠在樹幹上摁下。

越沂退後了幾步，挺直的背抵在了樹幹上，比她高了一頭的少年，就這樣和被禁錮在了樹幹和她手臂之間。

&ldo;這裡景色是不是很好啊？嗯？&rdo;她笑吟吟，小虎牙若隱若現。

他裡面穿著襯衫，外面隨意套的外套，釦子居然沒像平時那樣系得嚴實，露出了一截精緻的鎖骨，裡面像是盈了一層淺淺的月光，清冷誘人。

&ldo;不認識我？&rdo;竹吟緩緩道，歪頭對他甜甜的笑，&ldo;號碼也沒有？&rdo;

&ldo;我叫趙竹吟哦，要不要先認識一下？&rdo;竹吟仰臉，語氣滿是戲謔。

他心跳變快了。

很明顯。

不遠處是夜色下朦朧的湖泊，不知道哪裡起了只飛鳥，樹枝上落下一捧積雪，沉沉落在地上，發出了枝葉輕微的破碎聲。

竹吟踮起腳，目光拂過他薄唇和線條好看的下巴，湊得更近了一些。

&ldo;趙竹吟，你到底想怎麼樣？&rdo;他沉沉開口，聲音幾分喑啞。

這樣接近他。

他已經用儘自己全部的自制力，刻意冷淡，刻意避開了，她卻這麼多次，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