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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老師在臺上含笑看著她，聽她繼續背誦。

竹吟，&ldo;……&rdo;

為什麼，不按劇本來。

看她前面背得那麼流暢，老師不該說，後面的就不用背了麼。

後一段果然越來越不熟悉，背到第二段後，她記憶斷片，被卡住了，死活想不起第三段開頭。

教室裡鴉雀無聲。

&ldo;夜縋而出。&rdo;

越沂手指動了動，他擱在桌角的在稿紙上，出現了四個大字。

男生字跡清雋，白紙黑字，竹吟來不及看他表情，飛快的默讀了一遍，在腦海里續起了下文。

&ldo;夜縋而出，見秦伯……&rdo;她繼續背誦。

教室氛圍恢復正常。

背到&ldo;闕秦以利晉&rdo;時，她語速又緩了下來。

這下她有了經驗，右手偷偷拽住男生校服袖子，垂著長睫毛，黑眼睛又大又澈，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像個要被拋棄的小狗。

越沂移開視線，&ldo;唯君圖之。&rdo;他繼續寫下。

一直到她斷續背完一整篇，語文老師叫她坐下。

竹吟右手還緊緊攥著男生袖子，心幾乎跳出了嗓子眼。

中午和姜欣一起去食堂吃飯，姜欣記得竹吟昨天晚上很早就上床睡覺了，她問竹吟背完燭之武了沒有，竹吟含糊答，說自己運氣沒有那麼背，應該不會抽到自己，沒想到這flag立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光速倒了。

&ldo;你今天這樣居然都背出來了……記性太好了吧。&rdo;

竹吟默然。

她覺得自己又欠了越沂一個人情。

這之前的還沒還清，又一下一下繼續欠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最倒黴的是，語文英語小組後來的抽查任務變成了每天的日常，同桌互相打卡。

她真從沒見過像越沂記性這麼好的人，明明也沒怎麼見過他讀，學完後彷彿自然而然就背完了。

每次都是他先花三分鐘背完，然後換她擠牙膏，抽搐式背誦。

&ldo;錯了。&rdo;越沂握著語文書，看了看錶，早讀只剩十分鐘。

發下來的背誦考勤表，越沂名字旁邊已經劃了鉤，竹吟旁邊卻還空著。

竹吟也不說話，用濕漉漉的大眼睛，偷瞟了他一眼，又一眼

&ldo;你晚上過來找我背完。&rdo;越沂淡淡道。

竹吟見他拿筆在自己名字旁邊劃了鉤，高興得忘乎所以，自然答應得快而順溜。

倆人都留校晚自習。

竹吟提前和姜欣二人說完，翹了晚飯，去學校蛋糕店買了一瓶牛奶，一塊巧克力慕斯蛋糕，現行跑去了教室背書。

偌大的教室空蕩蕩的。

越沂進進教室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只有風掀起了簾子。

&ldo;班長。&rdo;竹吟聽見腳步聲，見是他，從窗簾後探出腦袋叫他。

晚風幽涼，她晃蕩著兩條細細的腿，坐在後面的窗臺上，眼睛烏黑濕潤，粉唇翹著，笑吟吟，沖他揮手，夜色落了一半，女孩烏髮自然垂在臉頰旁，襯得那張面頰更加瑩白皎潔。

她應該是洗過澡了。

發間盪著一股幽幽清香。

他聞得出來。

她剛換了洗髮水。

和之前不同，更加幽淡，如蘭似麝，瀰漫在空中，淡淡的清甜。

越沂走過去，嗅到那股味道，眸子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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