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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上了大學。半年後,老村長又找到我,要我幫忙……”
張念念:“你能幫什麼忙?”
張德州:“學校查出你媽媽懷孕了。按規定,要勒令退學,如果牽出了汪昆,他也要受到同樣的處分。老村長說,唯一能救他們倆的辦法,是讓我出來頂罪。而且是……*罪。你媽媽成了受害者,就萬事大吉了,還能保全名聲。為了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愛,我點了頭……”
張念念驚愕地:“你……竟然答應了?”
張德州痛苦地:“就因為點了那一下頭,換來了七年的徒刑、一生的黑鍋。民辦教師的資格也失去了,大半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半年後,你媽媽在難產中死去。你外婆把你扔在了我家裡。是你奶奶把你拉扯大。七年後,我出獄了,才第一次見到了你……”
聽到這裡,張念念已是淚流滿面,她恨恨地問:“老村長怎麼想出了這麼惡毒的主意?!插一句,你說的老村長,就是資助田校長唸書的那個老村長麼?”
張德州:“對。就是他。同一個人。”
張念念:“怎麼在我心裡,像換了個似的?”
張德州感慨地:“人啊!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尤其在私心膨脹的時候,天使也能墮落成魔鬼。我……我也有私心,擔心老來無靠,一直沒敢把這些告訴你。現在……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了……”
“不!我不認那個魔鬼!你才是我真正的……父親!”張念念萬分崇敬地說。她激動地喊了聲:“爸……爸……!”
尾聲 鄉村教師,你是屬牛的命
田世昌的家裡。
堂屋已經佈置成了靈堂。田世昌的遺像掛在靈堂正中央。遺像兩旁是輓聯:“天高師為範;山高德為魂。”田世昌的棺木放在靈堂的正中央。
吳鳳姣端著那碗沒來得吃的包穀糊糊,手扶棺木,望著遺像,頓足痛哭:“你讓我把這包穀糊糊給你留著,你咋不吃就走了哇!可憐你勞碌一生,到死,都要餓著肚子上路哇!我緊趕慢趕,趕著給你做了一件新衣服。哪曉得,哪曉得是為你趕做的壽衣呀!世昌!你的命咋就這麼苦啊……”
祭奠的村民和學生人人垂淚。
村長也傷心不已:“田校長……他是活活累死,活活累死的呀!”
楊松自責掏出一疊鈔票,交給村長,說:“田校長上門找我集資建校,我,我一毛不拔,讓他空手走了。跟他比,我哪叫個人啊!村長,當著他的面,我把這些錢交給你,建學校。”
門外傳來羅花的哭喊聲:“田校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呀!”她跌跌撞撞地跨進靈堂,跪在遺像前,哭訴著:“你替我賣血,替我賣血,才把身體抽垮了的呀!”
吳鳳姣一把抓住羅花的手腕,驚愕地問:“你說什麼?賣血?!”
羅花繼續拍打著地面,哭訴著:“……我想籌錢救張老師,就去賣血。醫院嫌我的血裡盡是水,不肯要。他就讓醫生抽他的,結果,結果昏倒在醫院裡了,昏倒在醫院裡了哇!”
吳鳳姣驚訝地:“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羅花:“他不讓對你說,怕你心疼,怕你心疼啊!”
吳鳳姣愈加傷心:“世昌!你真是一個屬牛的命,苦死累死,都不吭一聲啊!”
田英撲進靈堂,放聲痛哭:“爸爸,爸爸!我不該跟您賭氣!您……您是被我氣死的呀!”
覃文鋒進門鞠躬。吳鳳姣遞給他一張紙:“我在給老田更換壽衣的時候,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我的辭職申請!”覃文鋒一看,雙手顫抖,點燃打火機,當場把它燒掉了。他用雙拳捶打著腦袋,痛苦地自責:“我悔,我好悔呀!他的心臟本來就有病,我還在上面捅刀子!是我把他逼上了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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