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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時間有些僵。聯邦現任主席雙手交握放在桌前，身體微微前傾，做出發言的動作。這時，溫德爾說話了：&ldo;你們在擔心什麼？人魚的家是海洋，我們又不會上岸，為什麼要做出這些多餘的擔心呢？大海的資源並不是永不枯竭的，合理開採和必要的保護才是長久發展的基石。你們聯邦難道不懂這麼簡單的道理？或者說，只是因為內心的慾望，才促使你們急不可待地將一切看得見或看不見的資源掌握到自己手中？&rdo;

溫德爾的目光掃過臉色難看的聯邦人，他揚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ldo;別忘了，海洋不屬於你們。萬年前不屬於，萬年後同樣不會屬於。&rdo;

也許人魚真的有蠱惑人心的能力，一些被揭穿內心想法的高層在那條帶著金絲邊眼鏡的人魚說出&ldo;慾望&rdo;二字的時候，腦子裡有幾秒鐘的空檔，彷彿看見了美夢成真的場景。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還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後背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聯邦主席沒有錯過在座其他聯邦高層的表情，他沈著臉思考了片刻，開口道：&ldo;我們可以同意貴方的法案，不過，需要一些其他條件的交換。&rdo;

&ldo;呵。&rdo;柏伊斯笑了一聲：&ldo;該慶幸你們不是純血的人類，否則，我們是不接受任何條件的。岸上有些小玩意兒確實不錯，所以交易可以繼續。&rdo;

不是純血的人類。這個形容詞，讓聯邦人無言以對。

聯邦的要求是開闢中央島附近更多的島嶼，以便讓更多現代人魚能享受到更好的人魚服務。另外，聯邦要求能遠古人魚提供提高現代人魚體質的方案。

後一條要求聽得柏伊斯和溫德爾嘴角抽搐。

柏伊斯斜著眼道：&ldo;就你們現在的養魚方式，大白鯊都能養成小金魚。&rdo;

負責人魚法案的領導不開心了，你居然批判我們養育人魚的方式？他語氣不太好地道：&ldo;我們的人魚身體脆弱還真是礙了兩位的眼。遠古人魚的生活方式恐怕不適合現代人魚。&rdo;

&ldo;這一點你倒是有自知之明。&rdo;溫德爾一推眼鏡：&ldo;要是活在我們那裡，抱歉，可能活不下去。&rdo;

有旁聽的人魚忍不住開口說話了：&ldo;出生時就註定的身體條件是我們能夠選擇的嗎？兩位閣下一定體沒有體會過多站一會兒魚尾就會疼痛的無力感。&rdo;

&ldo;童話裡的小美人魚？走個路和針扎一樣疼？&rdo;柏伊斯想了想道：&ldo;其實那只是個故事。天生的人魚不可能存在這個問題。打個比方，重種以上的人魚自由轉換雙腿就和吃飯喝水一樣，而普通種在使用藥劑轉換雙腿的時候會產生少許不適，那是因為藉助了外力去分化雙腿，藥物衝擊尾部的經絡產生疼痛感。簡單來說這是基因級別決定的。而魚尾狀態是人魚的原始狀態，如果原始狀態也會產生疼痛，那說明你的尾巴它出問題了。&rdo;

幾個人魚專家在聽這一段的時候格外仔細，何曼在聽到最後的時候，豁然開朗，他張口想說什麼，又想到這是在會議上，只能壓下了內心的震動。

那條說話的人魚瞪著眼睛，好像不敢相信遠古人魚的判斷。

&ldo;這不是個人問題，很久以來，現代人魚都受身體虛弱的困擾。&rdo;海德陳述了一個慘澹的現實：&ldo;而且我們似乎不能適應海水。&rdo;

溫德爾和柏伊斯對視了一眼，前者道：&ldo;這不是專家門診，我們也不是來給你們看病的，不過我想，你們最好從源頭上查一查。&rdo;

後者在他說完後小聲嘀咕了一句：&ldo;不適應海水，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