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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惠美無精打采地回到座位上坐下,朝戚雨諼做了個苦臉。
&ldo;怎麼啦?&rdo;戚雨諼問,&ldo;瞧你這個樣子,你不會是跟施盈盈同桌吧?&rdo;
許惠美搖搖頭,&ldo;施盈盈也還好啦,跟她坐一起鬥鬥嘴,總比跟'撲克臉'坐同桌,整天死氣沉沉,悶出病來要好一點吧!&rdo;
戚雨諼不解地:&ldo;撲克臉?是誰?&rdo;
許惠美說:&ldo;還有誰,不就是莊慧嘛!&rdo;
&ldo;看到我們的座位了嗎?&rdo;這時繆風軒問許惠美。
&ldo;戚雨諼,三組第四排;繆風軒,一組第四排!&rdo;許惠美簡短的答道。
戚雨諼和繆風軒對視了一眼,默默無語,低下頭各自做自己的事。
許惠美又悶悶地道:&ldo;唉,我和戚雨諼的座位離得更遠呢!我坐二組第一排。倒是郭淳夕,坐三組第六排,和戚雨諼中間就隔一個魏恆。&rdo;
夜,彷彿比任何一個夜晚都要靜。一向主張寬鬆自由教學的語文老師朱晴照例是讓大家自己閱讀課外書。
戚雨諼花半個小時看完了蕭紅的《回憶魯迅先生》。她合上書,打了個長長的呵欠。一轉臉,正對上繆風軒的目光。戚雨諼臉微微紅了,低下頭微微一笑。
&ldo;書還你。&rdo;戚雨諼把手中的書遞給繆風軒。
&ldo;看完了?&rdo;繆風軒接過書。
戚雨諼想了想,說:&ldo;蕭紅對許廣平也算尊重了,一口一個'許先生'稱呼。&rdo;
繆風軒微笑著說:&ldo;時代造就奇女子,蕭紅也算其一了。許廣平也好,蕭紅也好,都是勇敢的敢於追求愛情的才女。近代這樣的女子,多不勝數,比如張愛玲,林徽因,陸小曼,廬隱,石評梅……&rdo;
戚雨諼說:&ldo;我最喜歡石評梅的《墓畔哀歌》!&rdo;
繆風軒淡淡一笑,說:&ldo;石評梅的文字是好的,但是她對於生死之事過于敏感,你因心思細膩,所以見了這樣憂傷的文字就喜歡。只是只可做欣賞,別入得太深。&rdo;
戚雨諼點點頭,&ldo;只是喜歡而已,哪裡就認真了。&rdo;
繆風軒說&ldo;正是這樣呢,心思細膩固然是女孩子的特點,但若要活得快樂,還是隨性慡朗一點,鈍感的好!&rdo;
如此一番話,如良藥苦口,自是為她好。然而戚雨諼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似的。也許這許多年來自己心裡需要的是一個&ldo;看病的人&rdo;,而不是一個&ldo;治病的人&rdo;。
&ldo;那,那個女孩,是怎麼樣的性格呢?如你所喜歡的,明快慡朗?&rdo;戚雨諼忍不住問。
繆風軒微愣,&ldo;你知道她?&rdo;
戚雨諼笑而不答。
繆風軒說:&ldo;她,既不敏感,也不慡朗,只是溫婉沉靜,就像我第一次見你,你給我的第一印象一樣。&rdo;
戚雨諼淡淡一笑,點頭道:&ldo;我明白了。&rdo;
繆風軒正想再說什麼,語文老師走進教室,開始給大家發試卷,她告訴大家,從這一週起,每一週都要做一套測驗卷,看課外書的時間要取消或縮短。
對於這樣的訊息,戚雨諼見怪不怪。在這個應試教育泛濫的省立高階中學裡,數學英語甚至文綜理綜這些科目晚自習一向都是做試卷,語文又能&ldo;獨善其身&rdo;多久呢。
於是換座位的前夕,時光就在做一份語文試卷中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