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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貓此時正閉著眼睛沉睡。喻易把他放在了床上,用手測了測溫度,沒有發燒的跡象。小黑貓頂著一個白薔薇花冠,安安靜靜地趴在床上,似乎對外界無知無覺。
喻易伸出手,摸了摸小黑貓脖子上的茸毛,但小黑貓也只是無意識地動了動毛茸茸的耳朵,並沒有如往常那樣,警覺地伸出軟乎乎的一爪子,把喻易的手拍開。
喻易用自己瞭解的所有方式,檢查過小黑貓目前的身體狀況,大致確定小黑貓只是睡得沉了一點,應該並無大礙,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但不知為何,仍有一種奇怪的直覺告訴他,小黑貓此時的狀態並不對勁。
或者說,不對勁的不是小黑貓這隻貓,而是變成小黑貓的三危。之前出路未明,喻易就沒有細想。但現在想來,且不提三危為什麼會變成一隻貓,為什麼會夜間出走,就是隻論三危當時在長廊中,意識不清醒的樣子,也絕非正常。
三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作為天師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與他有關。
喻易的心中短時間內閃過種種猜測,但最終都因為沒有足夠的佐證被他自己壓了下去。
他倚在床邊,看著陷入沉睡的小黑貓,打消了睡覺的念頭。
現在他還不清楚三危的情況,為了確保三危發生突發狀況的時候,他能夠及時照應,他還是守著比較好。
喻易注視著小黑貓,腦海中開始整理今夜獲得的、有關這個世界的線索。
從縫嘴裁縫那裡,他大概理解了之前廚房裡的那個女人,以及西西弗斯對他們這些外來罪民的敵意。
在縫嘴裁縫的話中,原罪伊甸的所有人,都是攜帶著原罪的人,都是世界規則審判的物件,但攜帶者原罪並非就意味著惡。
最初一批贖罪者已經死去,他們的後代便成為了現在原罪伊甸的原住民,而這些原住民,並未在行為上犯下罪行,只是因為繼承了先代罪民的血脈,便身負原罪,受到規則的性命威脅。
直到白色國王的出現。
白色國王是一位8階畫家,她透過絕對的力量,鎮壓了當時原罪伊甸,除了贖罪者後代之外的人。然後,她著手管理起了原罪伊甸的金礦,改變了他們這些原住民交付原罪稅的方式。他們可以透過勞作,從白色國王那裡獲得穩定的金幣收入,交付原罪稅。
不過作為逃避這一重審判的代價,所有接受庇護的民眾,都必須背負著鎖鏈生活。
但是這個世界,依舊會時不時降臨一些外來者。這些外來者,是與初代罪民一樣的,真正身懷罪孽之人。相比一心勞作、無爭的原住民,這些外來者的等階普遍更高,而且,都是窮兇極惡之輩。後者在意識到自己的等階優勢後,就開始肆意劫殺民眾,賺取原罪稅所需的金幣。
每一批外來者,皆是如此。
白色國王憂心無辜民眾的安危,開始將這些外來者視作原罪伊甸的敵人,區別對待,於是,才有了西西弗斯加重外來者的原罪砝碼,才有了針對外來者設立的審判樂園。
但是,這裡的原住民們並不是從此便高枕無憂。因為他們身負原罪值,即使他們的先輩用一生來贖罪,即使他們原本無罪,也被冰冷刻板的規則判定為有罪,需要接受負罪者的懲罰。
而審判日,就是規則無差別審判每一個罪民的時候。
……
清晨,大地依舊在緩慢的轉動,像是一個永不停息的輪/盤的一部分。
一片廣袤無垠的荒原上,零星站著十幾個人。
喻易就是其中之一。他踩在一從荒草中,閉目感受了一會兒腳下轉動的地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地面的轉動幅度變得更大了一些。
向著四周望去,荒原上站著與他一道來到這個世界的罪民。一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