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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扇拱門和他跳向鐵軌前看到的拱門一模一樣。
將窗外的景物盡收眼底,喻易收回了視線往回走。
車廂內依舊白霧濃重,但三危的位置並不難找,喻易很輕易地在霧中找到了一把標誌性的黑傘。
披著黑色斗篷的男人沉默地握著傘柄,撐著莊肅的黑傘,用端正得近乎刻板的站姿站在原處。
低調的黑斗篷,和周遭神秘而不灼目的氣質讓他彷彿融入了霧中,有如霧中崖岸,獨立於人世,朦朧而清寂。普通的一站,看起來卻像是在守著什麼恆久的約定。
注意到喻易的靠近,三危手腕微轉,將喻易也籠在了黑傘的範圍之內。二人開始向第八節 車廂進發。
「看到了什麼?」三危邊從斗篷的口袋中掏出一個看起來有些古舊的銅製懷表,低頭看了眼上面的時間,邊隨口詢問。
「沒看到什麼奇怪的地方。非要說的話,大概是一排白色的拱門。」喻易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巧合的是,在我剛進到這個列車的時候,也看到了同樣的拱門。」
「走吧。還有八分鐘。」三危點點頭,將懷表收起,對列車外的事不甚在意的樣子,只聲音平靜地提醒道,「別離得太遠。」
喻易順從地收斂了散漫的步伐,跟上了三危。
喻易剛才隔了距離看過來,還覺得面前這個一身黑斗篷的傢伙通身清寂孤冷,渾身上下也就差寫上「生人勿進」四字。
但與三危說話間,這種孤冷瞬間消融了大半,就連他初見三危時感受到的傲慢也被衝散得差不多了。
喻易感到自己應該推翻剛剛那個「霧中崖岸」的比喻。別人是崖岸自高,這人倒好,明明嘴角永遠平直,一幅冰冷得沒有情緒的樣子,但說他是崖岸,又哪有崖岸又是低頭又是撐傘?
喻易覺得有趣,他主動湊近了一步,攬上了三危的肩膀,笑嘻嘻道:「嘿,兄弟,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喻易。這名字解釋起來複雜,簡單地來說就是知道很多事的意思。說起來我現在連兄弟你叫什麼都不知道呢。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知道你的大名啊?」
「e-三危。」
三危順口答道,在兜帽下微微蹙眉。他並不習慣與人肢體接觸,況且還是那麼近距離的。
三危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想透過這種委婉的方式讓對方主動鬆開手。
只不過這個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的人毫無自知之明,不僅像個牛皮糖一樣,絲毫不放鬆手上的力道,還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你不說我還忘了,我記得在中轉站的時候,我的名字前面也多了個字母,不過是個d。真不知道這個字母有什麼用。」
「看樣子兄弟你也不知道,那就先不管它了。」喻易透過三危沉默的態度自動腦補了對方的答案,繼續說道,這個暫且不管。兄弟你名字不錯啊,我掐指一算就知道這是個好名字。」
「結合兄弟你的面相。」喻易睜著眼睛胡說,「兄弟你以後勢必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子孫滿堂……」
他總不能閉著眼睛胡說八道。
三危帶著肩上很難忽視的重量穿過第九節 車廂前的合金門,沉默地邁進了第八節車廂。
這可是在危機四伏的挑戰賽之中。即使是他這般的合作者,也依然存在背信棄義的風險。他真不知道他肩上搭著的這位是心大還是怎樣。
三危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摟著他肩膀侃天侃地的喻易又開始了新的話題:「我們倆既然是生死之交,光知道個名字多生分啊。這樣,我再來進一步介紹一下我自己吧,我這個人呢,愛好比較廣泛,吃、喝、玩、樂一樣都沒落下,不過沒什麼特長,非要說的話,大概是運氣不錯,會談戀愛……」
「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