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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許勝不許敗。
到了此時,他才深切慶幸收了范進這個門生,是多大的臂助。南海地大事繁,且一縣兩衙,很多事情辦起來極費周折。整個徵收工作,全靠范進及範莊百姓在推動。
於南海臨近鄉村范進幾乎腳不沾塵,不是跑到鄉下去催收宣講,就是去戶房調閱歷史帳簿,核算歷年稅收數字。至於佛山那邊,范進乾脆使了個順水推舟的章程,把所有工作交給縣丞高建功負責,縣衙一概不問。
看上去似乎是知縣管不了縣丞,但是上面壓著廣東巡撫的公事,佛山這邊如果稍有差池,責任卻也無從推委。因此高建功差事辦的也格外用心,據說人都累瘦了幾圈,佛山那邊的雪花銀,分文不短直運至廣州省城。
兩下對比,已經很能看出些苗頭,南海縣比其他縣都大,但是差事辦的很漂亮。反倒是廣州府這邊,因為催課拉夫甚急,鄉下已經很出了幾次變故,凌雲翼甚至派了一隊標兵下去彈壓。南海這邊不獨差事辦的漂亮,也沒有百姓來鬧,這功臣自然就是范進。
鞭打快牛,未見嘉獎先見差事,銀子雖然解上來,但是部隊同樣不能缺糧,就地購米僱夫,這差事還是落在范進頭上。這個差事,才關係著整個折銀代糧的成敗,侯守用本以為范進所求必苛,但其最終要的,就只是一角巡撫衙門公文。
廣東巡撫衙門自然不會真的發一份買糧公事給范進,但他也沒想要那麼大的權力,只是請了凌雲翼的長隨出來,送了十幾兩銀子公款,換了一份蓋有大印的空封套。這事即使鬧開,也很難說明什麼,那位長隨也不以為難,范進隨即就拿著只裝了張白紙的空心封套,來牙行買糧。
梁盼弟道:“你許給牙行那麼多糧食,若是他們知道只有五百石,後面你該怎麼和他們說?”
“五百石是南海縣應買數字,以廣州一府應備軍糧數字,除去庫房積存,幾千石糧已經是少說。我說幾萬石出來怕嚇死他,所以這可不是口惠實不至。所差別者,無非就是這麼大的盤子,我能否一個人吃的下而已,但是也說不上騙他。等這單生意作完,三姐在牙行的人眼裡,就是能結交到中丞衙門的大人物,看誰還敢看不起你。”
梁盼弟卻搖頭道:“我不想結交什麼中丞衙門,只認識進仔就夠了。姐的面子不要緊,你的前程才關鍵,折騰了這麼多天,你始終在忙這些不得溫習,眼看就要府試了,你可不要誤了自己。”
第五十章 臨陣磨槍
七日之後,南海縣衙外。
一長串大車排成長龍,等待裝運,一身戎裝的軍需官,檢視著堆積如山的麻包,抽出腰刀,隨機朝著一個麻袋就捅過去。金黃的番麥如同噴泉一般順著破口噴湧而出,沙沙做響中,流了滿地都是。
軍官的大手接住了一些流出的糧食,輕輕捻動,呆板的臉上,漸漸露出笑容。“好,果然都是糧食,沒有摻土。比順德那邊解來的糧食,還要好的多。侯大老爺,末將代替兒郎們,先謝過了!”
侯守用臉上不見喜怒,懸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落地了。兩天前順德上解的軍糧出了很大的紕漏,裡面摻的石子紅土太多,即使是向來號稱鐵胃銅牙的大明官兵也難以入口。事情鬧的很大,據說殷正茂直接讓人把兩袋糧食送到了廣州知府衙門,讓合衙上下用這個做飯來吃,著實的打了陶簡之的臉。
兩下相比,雲泥之判,這名軍需官前倨後恭連連朝侯守用道著謝。雖然武官的道謝對文臣沒什麼意義,但是自來客兵因不歸本省管束,又是生面孔出事難找兇嫌,最易為害地方。
即使浙兵紀律出色,地方上也對他們多有戒備。現在這名浙兵軍官示好,侯守用心頭一塊石頭總算落地,至少他們不會在南海縣的地盤為亂,自己的肩膀就算輕鬆了。
等到糧食裝車啟運,范進又從外進來,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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