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第1/2 頁)
子混沌一片,咽喉幹疼,眼眶發熱,渾身不舒服。
他想說謝謝,一抬眼,岑沛安已經走了,他竟然都沒意識到。
他的反應已經遲緩到了這個地步,如果知道岑沛安會回來,他當初就該聽梁醫生的話。
岑父病情好轉,病房留有護工,不需要其他人晝夜守著,岑沛安得空回家,和朋友聚了一場。
十一月底,溫度驟降,天氣預報顯示有初雪跡象,岑沛安從餐廳出來,看著深遠的夜空,他想起出國前的那個冬天,好像也是這個時間預報的初雪。
不知道這次會不會下,但岑沛安記得,當時那場雪下得很大,天氣很冷,冷得暖氣屋裡都養不活宮燈百合。
餐廳離家有點距離,岑沛安懶得回去,準備去醫院將就一晚,住院樓側門晚上要關,他只能從門診樓進,經過二樓的連廊。
心理診室外空無一人,岑沛安駐足片刻,架起胳膊聞了聞身上的酒味,最後在走廊椅子坐下。
頭頂的燈昏暗,岑沛安坐在那裡,發了很久的呆,聽到腳步聲,他才回過神。
而不遠處的沈捷,似乎比他還詫異。
“喝酒了?”沈捷走近,停在幾步外,黑色的大衣在夜色顯得深沉又落寞。
“和朋友出去玩了。”岑沛安沒醉,眼前卻在晃,他索性閉上眼睛。
“哦。”沈捷沒多說什麼,“那你回去早點休息。”
“你這麼晚怎麼還在醫院?”
“我正好來醫院有事。”
“什麼事?”
岑沛安睜開眼睛,不像客套詢問,更像是咄咄逼人的質問,字裡行間都是對沈捷的懷疑,懷疑他跟蹤自己。
反正他嘴擅長做這種事情。
沈捷不說話了,他看著岑沛安的眼睛,坦然地接受他目光裡的輕蔑。
“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沈捷說完轉身,進了電梯,岑沛安煩躁地將腦袋靠向牆面,闔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電梯開合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清晰,岑沛安睜眼,朝那邊看了一眼。
快速合上的電梯門,沈捷雙手垂在身側,手背上貼著醫用膠帶,四周一小片扎針後的淤青,這麼一看,真像是來輸液的。
電梯樓層數字跳動,岑沛安收回視線嗤笑一聲,在心裡自嘲自己又開始心軟氾濫,不管沈捷是不是來看病,他都不相信這麼多次的相遇會是碰巧。
沈捷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相信。
--------------------
28歲的岑沛安覺得26歲的岑沛安幼稚,但當時38歲的沈捷只覺得26歲的岑沛安很有童心
報應
寂靜冬季,雪下了一夜,岑沛安早上推開病房的窗戶,外面白茫茫一片。
這大半個月,岑父恢復得不錯,準備出院回去靜養,岑沛安辦完出院手續,岑思鬱已經收拾好東西,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停車的位置。
岑沛安說好,下樓時想起有樣東西還落在病房,電梯門正好在中層停下,他下去從樓梯折返回去。
病房門大敞,還沒人來收拾,屋裡暖氣很足,冷熱交替,岑沛安覺得熱,他解開圍巾,徑直走向窗臺拉開玻璃窗。
外面雪片如煙,紛紛揚揚,窗臺積雪厚厚一層,岑沛安盯著出神,良久,他伸手撥弄積雪,露出掩埋在下面的書。
赤紅的封面,在冰天雪地裡格外顯眼,洇了一夜,燙金字型有些模糊。
這本聶魯達的詩集,是岑沛安剛出境的時候,途徑一家書店買的,背井離鄉輾轉的那段時間,岑沛安除了這本書,沒有任何行李。
兩年裡,岑沛安每次失眠的時候,都會拿出這本詩集,即使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