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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顧長安是主,霜澶是僕,即便心下再多不願,面上還是隻能言聽計從,何況她現下是顧長安的女使,死乞白賴要留在沈府,才是稀奇。
霜澶垂了眉眼,正想福禮應下,與顧長安一道回宅院,不想那顧長安也不知怎的一時開了竅。
「罷了,原你說的也有理,眼下瀘山院正缺人手,我與你們一道留下。」
「顧寅,去跟沈二公子說一聲,教人安排客房。」
霜澶聽罷一愣,委實想不到這顧長安竟說一出是一出的。
顧寅想來也不曾料到,抬了眉眼,欲言又止,默不作聲得上靈堂內尋沈肅容去了。
顧長安看著顧寅的背影,負手而立,霜澶站在顧長安的身後,看不見他的神情,半晌,才聽得顧長安輕聲抱怨道。
「眼下沈府辦喪事,你竟讓我住沈府……」
霜澶心道冤枉,她不過說了一句今日想與顧寅一道留在沈府幫忙,哪裡說過也要顧長安一道留下的?
「不是公子自己說的瀘山院缺人手嗎,奴婢還道公子與沈家二公子是季友伯兄的要雪中送炭……」
顧長安聞言,陡然回過身。
霜澶低著頭,瞧不見顧長安的神情,只卻能感覺到顧長安的兩道視線眼下就在盯著她的。
天漸寒,涼風漸盛,不遠處靈堂內還有人在哭,院內的幾棵老槐枝頭漸蕭瑟,霜澶卻不曾留心那些,只瞧見不知何處吹來的一陣風,肆無忌憚得將顧長安的衣擺吹得颯颯作響。
少頃,才聽得顧長安重重唿了口氣,復轉過身去再不理霜澶。
霜澶不明所以,吐了吐舌,左右今日是順利留下了的,旁的暫且不管。
不多時,顧寅回來了,後頭還跟著一位女使,霜澶一瞧,是原先院內管茶水的,自然是認得她的。
心下大駭,一時心神不定侷促不安,只得復垂下頭,躲在顧長安與顧寅的身後,再不敢作聲。
那女使不曾留心到霜澶,遂福了身將三人引去客房。
待到了地方,女使幫著推開了門,只道如今客房多,顧公子們一人一間,吃的用的晚些時候送過來。
話還未說完,那顧長安便揮了手讓下去了。
女使見狀,遂福了禮退下了。
待人走了,霜澶才不著聲色得從顧長安身後走出來,心下微微唿了口氣。
到了這檔口,霜澶不禁埋怨自己做事衝動,如今這是要在瀘山院住下了,就算眼下正在辦喪事,可終究有來往之人,倘或一個不留心教人發現又該如何收場?
瞧顧長安與沈肅容的關係可與許若昀不大一樣,到那時可還會出手救她麼。
可柳氏終歸待她有恩,柳氏如今西歸,她近在咫尺卻上不得一炷香,才更教人難過的……
……
因著是客房,一應擺設自然比不得平日裡的臥房,但顧長安好似並不在意,負手在屋內踱步轉了一圈,隨即於書櫃上隨意挑了本書,坐於案幾邊,兀自翻閱了起來。
片刻,外頭有人敲門,顧寅去開門,霜澶原還有意避上一避,待見著來人竟是青徊時,心下一愣,見青徊手上端了飯食,遂不露聲色得去接,青徊朝霜澶遞了個眼色,便福禮退下了。
霜澶將飯食置於桌上,「公子可要先用些?」
顧長安頭都不曾抬,只道讓霜澶與顧寅忙去吧,他跟前已然不用人了。
霜澶聞言,與顧寅一道出門去了。
二人隨即各自去了另兩間客房。
霜澶合了門,卻倚在門邊靜靜得聽外頭的動靜,待不見有聲響了,才輕輕推開門復出去尋青徊去了。
才剛出了小院,青徊竟正站在廊下,一瞧見霜澶,咧了嘴便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