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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去抓那月亮了,你瞧,我給你摘下來了。」
霜澶眸光呆滯又遲鈍,聞言,緩了緩才想起垂下視線,那酒盞中盈盈映著一輪玉盤。
面上陡然欣喜,連眼神都亮了起來,隨即抬了手不管不顧得從顧長安手中將那盞酒接了過來,而後一仰頭,又是一飲而盡。
顧長安怔楞,一時都不及應,半晌,待腦中清明瞭些許,遂轉過身,朝著顧寅只道讓尋個女使來將人帶回屋裡頭去,她酒多了。
顧寅得了令隨即起身去了。
待顧寅回來時,霜澶已然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那女使小心攙扶起霜澶,不想霜澶當真是酒多醉糊塗了,倏地起了身,閉著眼睛口中含混大聲道。
「顧長安——」
驀得叫了顧長安的大名,不止顧寅與小女使,就連顧長安都心下怔楞,倒似是先頭在太學裡被夫子教訓那般。
顧長安下意識得直起了背,端坐著,這便要聽霜澶還能說出什麼謬言來。
不想那霜澶又萎靡了聲線,喃喃道,「顧公子,我於你有愧……」
顧長安只當她酒多,一時不曾將她的醉話放在心上。又吩咐說莫去偏房了,小院隨意尋個客房今日暫且住下罷,沒得路上折騰人。
「將她安頓好你便休息去吧,我這裡不用人了。」
顧寅與那小女使應下便去了。
……
深秋葉落,因著飲了酒,也不覺著冷,顧長安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輕輕晃動了酒盞,繼而悄無聲息得略略調轉了邊,緩緩拿起酒盞至唇邊,微眯了眼,淺淺抿了一口,倏地又睜開眼,隨即將那酒盞重重放下,那酒杯底部與石桌相磕,一時撒了幾滴酒液出來。
顧長安陡然站起身,心道原先在顧府便已然喝了許多,想來今日酒也多了的,遂朝那還盛滿酒液的酒盞又看了一眼,才回身下了涼亭,朝屋內去了。
夜過風動,秋風穿過涼亭,擺弄了石桌上的酒盞,拂過酒盞裡頭的酒液,掠起層層漣漪,將那盞中映著的玉盤,一併撓晃開了光影……
……
第66章 霜降3 倘或哪日我也教人欺辱了,你可……
翌日, 霜澶醒來時天色還早,順著窗戶向外瞧去外頭還未大亮,許是宿醉, 霜澶扶額,腦子是混沌不清, 自己昨夜好似只喝了一杯酒水, 便醉了, 後頭好似還被人攙回了房間,到半夜又做了好些夢。
夢裡彷彿有一個人在瞧她,同她說著什麼話, 可眼下除開這些, 霜澶腦中是一片空白, 只記得昨晚是中秋, 旁的一概記不清了……
莫說腦子木了, 連帶著身子都懶惰了,只生躺著便不想去動,更不想起身,只呆愣得瞧著帳頂發呆。
等等——
昨兒彷彿還喚了顧長安的大名?
霜澶驟然想起,一顆心隨之提了起來, 倏地爬起身,只恨不得即刻便要去那顧長安面前負荊請罪去。
待下了地趿了鞋,才發現此處竟不是她之前休憩的偏房,隨即拿了件罩衫披在肩上,顧不得頭昏腦漲得便去推門。
霜澶一腳跨出了房門, 至廊下去瞧,原是那顧長安的小院,想來昨日她是醉得厲害, 圖了方便便教睡在這頭的,不禁抱赫,心道日後再不能貪杯。
深秋早晚本就涼,寒意撲面而來,霜澶起得急,身上穿的又單薄,隨即攏了衣襟,復回房去了。
教那冷風一吹,心緒已然清明瞭許多。
霜澶心道她想來是守禮的,怎會那般膽大妄為得去冒犯顧長安,直呼名諱之事多半是夢裡發痴……
倘或眼下直腸子去問了,反倒徒添一樁事體……
可萬一呢?
霜澶一時心下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