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險情(第2/3 頁)
強烈。生拉硬拽、連哄帶騙,折騰了大半天,還是沒湊齊。
人員定不下來,上面領導急了,要求下午之前必須決定,否則部門負責人頂上。
柳思妍嘆氣,“說實在的,真不能怪大家不願意去,除了海外部外派給的錢多點,剩下的部門就那麼仨瓜倆棗的,誰沒事願意豁命啊。”
“再說了,真不怕死的早就申請駐紮海外拿高工資了,留在國內部門的,誰不想捧個鐵飯碗安穩過日子。”
於清溏問:“他們還差幾個人?”
“不知道,這次沒抽到我們組,具體也沒多問。”柳思妍說:“那麼惡劣的環境,又那麼危險,都是同事,誰去我心裡都不舒服。”
“可翻過來再想,做新聞工作的早就該有覺悟,涉險身不由己。”柳思妍抓亂了頭髮,“要不是我高原反應實在太嚴重,去了也是幫倒忙,我真想頂上去了。”
於清溏把剩下的雞翅夾進柳思妍餐碟,放下筷子起身。
柳思妍拽住他,“你還沒吃兩口呢,坐下。”
於清溏:“來不及了。”
柳思妍:“今天又不是你的班,急什麼。”
“急著當志願者。”
“你瘋了吧?”柳思妍使勁扯他,“再缺人也輪不到你。”
“對,你不說我都忘了。”於清溏拿出手機,給同事發條訊息倒個班,幫他帶班兩天。
柳思妍突然反應過來,腦子裡轟一聲,“不會是徐醫生……”
“嗯,他在那邊。”
徐柏樟醒過來的時候,人正掛在懸崖邊的松枝上,幸運躲過一劫。
他爬到山崖的斷層處,簡單檢視傷勢。只有區域性擦傷,各器官組織良好。
跌落的途中,揹包拉鍊掛開,大部分物資滾到了山腳,僅剩少量飲用水和壓縮餅乾。
但麻煩的是,定位手錶不見了。
應該是剛發生雪崩時,被硬物掛掉的。在這片廣袤區域,氣壓極低、環境惡劣,定位表是他獲救的唯一希望。
徐柏樟往山坡上看,滑落的區域還留著他滾來的痕跡。找到手錶比登天還難,只能儘量靠近定位表的區域
,離得越近,被救援隊發現的機會就越大。
可滾下山容易,再上去難上加難。要承受惡劣環境,還要對抗下降的身體機能和一系列高原反應。
徐柏樟扛著風雪,努力爬了幾百米,中途經歷了兩次小型雪崩,山頭依然遙不可及。
作為醫生,他日復一日問診號脈,遇見形形色色的人,聽他們講悲歡離合的故事。對他來說,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活著還是死了,不過是人生的兩種表達方式。
在此之前,他的生活淡得如水。自從有了牽掛,就濃成了杯烈酒。他一飲而下,燙疼了喉嚨,終於理解什麼叫“世事無常,生命可貴”。
但仔細想來,可貴的從不是生命,而是用生命來牽掛的人。
他想活著,瘋狂地想。
徐柏樟扒著雪山,一步一步往上爬。冰雪溼透了手套,滲血的指尖染紅了白色的雪,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長時間的跋涉,徐柏樟不僅體力透支,同時出現了暫時性的雪盲。
他不得不放棄攀爬,原地休息。
因為失明,他點不開手機、輸不了密碼、看不到照片、也無法收聽音訊。又或者,他連手機是否停電關機都不清楚。
徐柏樟想起了家中的盲魚,突然羨慕無比。
羨慕它們毫無視力,還能擁有靈敏的感知能力;羨慕它們無憂無慮,在無光的洞穴也能生存;更羨慕它們隔著層玻璃缸,就能陪伴他心裡的人。
雪花在寒風顫慄的空氣裡,冷得像殺人兇器。
徐柏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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