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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璧一下捏緊了手指。

&ldo;不必緊張，本宮沒有告訴任何人。&rdo;她笑意裡摻著淡淡的蒼白，&ldo;你不過是與他不算親近的甥女，尚能生出危殆之感；而他是本宮的枕邊人，靜儀還是本宮的姊妹，換作你，你會如何？&rdo;

作者有話要說：

傅成璧：段&iddot;跟蹤狂魔&iddot;崇。

段崇：……我辛辛苦苦為了誰！？

第41章 離心

禪房焚香， 清幽入鼻，卻令傅成璧的舌尖泛起苦澀，苦得舌根有些發麻。

惠貴妃繼續道：&ldo;其實睿王早就察覺出流民有叛亂之象。他在得知皇上令本宮去為長金主婚後， 曾在御前再三勸誡， 讓皇上收回旨意，務必對此多加提防。可那天喜宴，皇上還是讓本宮去了……&rdo;

惠貴妃笑了一聲， 含著淚看向傅成璧：&ldo;本宮能不去麼？對於他來說， 本宮是一個好餌。&rdo;

這批流民是盤踞在朝廷的毒瘤，吃著京城的米糧， 還享受著一般貴族都不常有的特權，他們就如文宣帝喉嚨裡的一根魚刺， 不得不除。

而這次叛亂正好給了文宣帝一個最好的機會‐‐試圖謀害惠貴妃及皇子，罪不容誅。

傅成璧卻百思不得其解， 問道：&ldo;既然睿王爺已經察覺，便足以將這群流民拿下， 又何必再令娘娘為餌呢？&rdo;

&ldo;因為本宮不僅是餌，還是一口鐘。皇上敲打兩下，就能夠警示向家。&rdo;

惠貴妃的兄長向義天手握重兵， 在朝中威望極大。

當初向家支援內閣決策， 如今又預備出臺逐民政令， 縱然是為國為君為民考慮，但哪一樣都是在做著逾矩涉政的事。

文宣帝日夜忌憚多時，正好以這次流民叛亂來警示向家：這便是隨意干政帶來的惡果。

&ldo;無論是對靜儀， 還是對本宮，他都是如此……本宮並非恨他不信任，只是夫妻之間長年累月的猜疑、算計著實令人心寒。&rdo;

她的眼睫像是覆上了一層薄霜，說這些話時已然聽不出喜怒哀樂。

傅成璧默然沒有作聲，聽著惠貴妃靜靜道來，思緒不禁飄回到鹿鳴臺。想想，她又何嘗沒有過如惠貴妃這般萬念俱灰的時候呢？

惠貴妃壓了壓眼底的情緒，再度抬起的眸子裡凝了冰般，鎮靜又冰冷，&ldo;其實想來也沒甚麼好心寒的，一切都是因果報應、天道輪迴罷了。&rdo;

畢竟當初是向家支援了內閣的決策，才有了今日的困境，自然也該由向家人收拾這等爛攤子。

韓仁鋒私下裡做得那些小動作，惠貴妃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一再放任發展，就是在等著一場流民叛亂，好以此為由將他們一併收拾了。

如此一想，她和皇上原也沒有甚麼分別。

她願意成全他，也想成全她自己。

所以在於存賢指認誣賴惠貴妃為元兇的時候，她想都沒想，便將罪名認下。

一是因保全於存賢，才有可能將這群流民徹底肅清出京；二是文宣帝受此驚擾多時，牽連官員、道士數百者，急需一個人來餵他吃定心丸。

惠貴妃兀自苦笑幾聲，復而看向傅成璧，再道：&ldo;今日的果是本宮自己求來的，本宮自會同皇上好好講清楚。&rdo;

傅成璧敬道：&ldo;多謝娘娘體恤，總不至於教成璧左右為難。&rdo;

&ldo;其實今日請你來，還有一事相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