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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命，還未進堂，就教書房門口候著的守衛攔下。他一問才知武安侯府的小郡主正在跟睿王爺說話，王爺吩咐過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

門外的問答聲傳進書房當中，裡面傳來李元鈞涼涼的聲音：&ldo;讓他進來回話。&rdo;

小吏甫一進來，就見那位郡主直挺挺地站在一側，目光微冷，緊緊盯住了他。

他不禁有些戰戰兢兢，謹慎地給兩位貴人行過禮，然後回道：&ldo;已經停了喬守臣喬侍郎在六扇門的職權，此案不日將會轉由刑部審理，日後再勞王爺核查。&rdo;

李元鈞應了一聲，揮手將小吏遣退。

待房中只剩下他和傅成璧後，李元鈞輕笑著說：&ldo;可聽清楚了？你就算來求本王也沒用，段崇有冤無冤，刑部自會調查清楚。&rdo;

&ldo;王爺錯了。&rdo;傅成璧說，&ldo;我不是來求你的。&rdo;

李元鈞輕挑起眉，悠悠地望向她，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有興趣。

她一字一句，咬得極為清楚而有力，&ldo;按照大周律例，大理寺、刑部、六扇門中官員涉案，應以內部糾察為先。喬守臣雖然停職，但我還是六扇門中能與之平起平坐的女官，對此案仍有調查的權力。&rdo;

&ldo;是有這麼一個規矩。&rdo;李元鈞笑笑，眼眸卻須臾冷了幾分，&ldo;還是長姊當初定下的政策。&rdo;

傅成璧杵著書案，手壓在那副折損的《寶鶴圖》上，對他說：&ldo;我會證明段崇的清白，也會證明從一開始這幅畫就是假的。他頂多是護衛不周，而王爺犯得可是欺君之罪。&rdo;

李元鈞卻是從容不迫，&ldo;好。&rdo;

他看著傅成璧，就像看著一隻已經落入陷阱的獵物一般，享受著她最後的掙扎。

傅成璧從袖中掏出那枚獸面玉璜，毫不憐惜地扣在李元鈞面前的書案上。

&ldo;還給王爺。&rdo;

傅成璧轉身欲走，李元鈞喚住她，&ldo;遇上難事，可以再來王府。&rdo;

傅成璧說：&ldo;不會再來了，王爺府中令人噁心。&rdo;

門&ldo;嘭&rdo;地一聲被推開，平起一陣細風，吹得案上的畫掀起一片小角。李元鈞摸到懸在書案一側的刀匕，狠狠在畫紙上劃開一道。

他眼眸深邃，笑意詭譎，直到將整個畫幅盡數毀去才算作罷。

……

沈鴻儒從中斡旋幾天，才讓段崇從看押嚴密的刑大獄轉移到府衙牢房當中。

是夜，傅成璧提著燈籠來到牢獄，跟在她身側的玉壺忙上前塞了一袋銀子，又將臂彎間挎著的木盒拎在手中，往前送了一送。

玉壺笑道：&ldo;郡主體恤各位大人辛苦，略備薄酒小菜，請大人品嘗。&rdo;

牢役見了，不好意思地撓著頭：&ldo;多謝郡主。不過段崇是上頭要求看緊的犯人，小人實在不敢疏忽。&rdo;

傅成璧亮出六扇門的腰牌，說：&ldo;本官有權提審，屆時追責起來也不會讓諸位為難。況且我一介女流，又能生出甚麼亂事？&rdo;

她是郡主，又是女官，牢役也不好真為難於她，只得說：&ldo;可以，不過不能耽擱太長時間。&rdo;

&ldo;多謝。&rdo;

傅成璧讓玉壺留下來招呼，握了握手中的燈柄，跟在牢役身後進到獄中。

關押段崇的牢房也與常人不同，四周都是瀰漫著寒氣的石牆，門亦是鐵製成的，開啟時會發出輕微的聲響。

傅成璧命他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