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第1/3 頁)

傅成璧在六扇門已經練出來了，面對此行此景頂多是有些不適。而葛承志則實在受不住這味道，站在門檻外不敢進來，捂著鼻子，半晌才回答：&ldo;好像是在胸上。&rdo;

段崇找到焦屍的胸腔位置，套著油布手套的指尖遊移片刻，果然發現還殘存一處細小縱深的傷口。段崇將崔書翻過來，可以確定是貫穿傷，一擊致命。

這屍體要是靜靜躺著也罷，教他一翻動，其餘人臉色一黃，一時喉嚨作嘔，瘋狂跑出去吐了。

段崇卻面無表情，勘驗時發現屍體右手腕處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段崇探究片刻，哼笑一聲，將屍體擺正放好，重新覆上白布。

他對傅成璧說：&ldo;崔書死前應當是先被放了血，等到氣短之時，劍從胸膛貫穿，刺破心臟最終致命身亡。從手腕上的傷口來看，是刀所致，而並非劍。&rdo;

&ldo;一個人，兩把兵器？&rdo;

&ldo;也有可能是兩個人。&rdo;

傅成璧想了想，說：&ldo;重審宋瀾生罷。&rdo;

段崇將手套擱在一側，看向葛承志，說：&ldo;提宋瀾生到府衙牢房，本官要親自審問他。&rdo;

葛承志臉色慘白，一張口就想吐，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ldo;可否請大人在外頭問話？&rdo;

段崇輕笑一聲，待淨了手後，一干人都走到了院子裡。葛承志看著深深的夜色，不禁說道：&ldo;此時天色已晚，大人不如等明日再審。&rdo;

&ldo;崔書是朝廷命官，現很有可能含冤而亡，爾等不經細驗草草結案，本官不追究瀆職之罪已然是網開一面，如今令你辦事，卻要推三阻四，因循怠惰。&rdo;

段崇肅容厲聲，雖然語調平穩，但卻威勢逼人，嚇得葛承志當即下跪在地。

&ldo;下官不敢，下官不敢。&rdo;

段崇說：&ldo;去。如果中途出現任何紕漏，本官唯你是問。&rdo;

葛承志說：&ldo;遵命。&rdo;

有段崇一句話在，葛承志不敢有絲毫怠慢，隨即親自去死囚牢中提人，將宋瀾生帶到府衙刑房中。

宋瀾生被押進來時臉上帶著睏倦和憔悴，他相貌生得端正，但或許是受了牢獄之苦，臉頰凹陷，顴骨突出，身量也清瘦不少，下巴還冒著青黑的胡茬兒。

見到段崇，他灰黑的眼輪沒有任何光亮，卻是看見傅成璧的時候，輕輕揚了一下眉。

段崇請他坐下，言明身份後，問道：&ldo;本官要你將殺害刺史崔書的過程事無巨細地再陳述一遍。&rdo;

宋瀾生嘴唇有些哆嗦，&ldo;不都已經認罪畫押了嗎？！&rdo;

&ldo;再說一遍。&rdo;

宋瀾生不耐煩地皺起眉，半晌，他才說：&ldo;我見到他，很生氣，就把他殺了……&rdo;

&ldo;地點。&rdo;

宋瀾生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道：&ldo;城郊一處樹林當中。&rdo;

&ldo;為甚麼崔書會出現在城郊？&rdo;

&ldo;因為……&rdo;他哆嗦了一下唇，五指深深埋入頭髮當中，&ldo;我約他，他就來了。&rdo;

段崇再問：&ldo;據查驗屍體，屍體腳踝處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可是你所為？&rdo;

宋瀾生又遲疑片刻，點了下頭：&ldo;是。&rdo;

傅成璧做書的手頓住，緩緩將筆擱在筆山上，說：&ldo;傷口在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