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頁(第2/3 頁)
浪波似的書角,有一股說不出的寧靜。
傅成璧身心愉悅,望著惠貴妃的眼神也多了一份親切。
誰能想到曾經在戰場上殺伐的向挽青,在後宮中逐鹿的惠貴妃,會將自己的後半生消磨在這一隅中。
惠貴妃目光在她肚子上打量,問道:&ldo;快要生了罷?&rdo;
&ldo;才六個月大。&rdo;
惠貴妃輕笑道:&ldo;我沒懷過孩子,還不如你知道得多。言恪到我膝下時已經兩歲了,過了最難照顧的時候,會跑會跳,除卻淘氣得教人頭疼以外,其實還是挺好帶的。&rdo;
傅成璧說:&ldo;前些日子到宮裡看言恪,個子長得好快,就是這段時間總做噩夢,一下瘦了不少。&rdo;
惠貴妃抬茶盞的手略微頓了一下,傅成璧盡收眼底,感覺事情落定了七八分。惠貴妃雖然不是李言恪的生母,可卻是親手撫養他長大的,母子情分不比別人差。
惠貴妃說:&ldo;孩子轉眼就長大了。不知你記不記得,當年你隨傅老侯爺一同到京,還與言恪在一起頑兒呢。&rdo;
傅成璧卻有些疑了,實在記不起還有這回事。惠貴妃不在意她想不想得起,繼續說道:&ldo;所以言恪待你向來親近,這段日子也沒少煩擾你罷?&rdo;
傅成璧說:&ldo;言恪很懂事,能自己解決的絕不會假借他人之手。只不過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懂事就意味著妥協退讓、委曲求全,這又未必是一種福氣了。&rdo;
惠貴妃手指撫摸著茶盞杯沿,長久沉思。她雖身在佛寺,可卻沒少聽了風聲雨聲。
她知道文宣帝龍體欠安,許是大限將近;也知道,前朝後宮中,洶湧著新皇舊帝更替的暗潮。這個節骨眼上,無論是向家還是李言恪,都需要她回到宮中。
傅成璧今日來訪,應當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可她實在倦得很,人就這麼一輩子,短短數十載,又有多少年值得消磨在皇宮那樣的地方?
這般想著,門吱呀一響,有一道輕柔的聲音突兀地橫了進來,&ldo;落了東西在娘娘這裡,可曾見到一件……&rdo;進門的向倚竹驀地注意到傅成璧,怔住了話,半晌才躬了躬身道:&ldo;郡主。&rdo;
惠貴妃從一旁的椅子上撿起件玉色錦繡斗篷遞給向倚竹,說:&ldo;讓下人來取就好,怎麼還親自折回來了?&rdo;
&ldo;王爺送得,交給旁人不放心。&rdo;她笑起來很幸福。
傅成璧起身回禮,這才意會到,在她來之前,是向倚竹在庵中做客。她見向倚竹輕軟地接過來斗篷,似乎很是珍視,想起前世向倚竹的確常在換季時披這麼一件兒斗篷,看得出她對舊物有長情。
現在李元鈞被文宣帝外派出京做事,最著急的應當就是側妃向倚竹了,她來大佛寺拜訪惠貴妃,應當也是為了李元鈞,來問個法子。
傅成璧暗下嘆了一口氣。向倚竹要是當真瞭解李元鈞,就該明白他不需要她做任何事。
行禮間,向倚竹望見她腕子上的珊瑚手釧又怔了一怔。
她忽地想起傅成璧第一次到府上時,李元鈞不顧女眷在場,失神地捉住傅成璧的手,抬起腕子看這手釧,輕喃道:&ldo;本王記得,這珊瑚手釧是你母親的舊物。&rdo;
能讓李元鈞入心的事實在不多,向倚竹格外留了神。
之後有一次李元鈞醉酒,宿在她的院中,向倚竹小心翼翼地給他褪去外袍。李元鈞最不愛別人為他寬衣,就算歡愛時亦如是。向倚竹也是第一次,解衣時,在他的腰帶上解下來一枚串白珠的嵌金珊瑚墜子。
</br>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