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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朵倏爾一熱，卻板著臉斥道，&ldo;拿來這個做甚麼？&rdo;

&ldo;我在這兒撿到的，&rdo;傅成璧指了指地上的一塊指甲大小的坑，正與糖的形狀貼合，&ldo;如果沒錯的話，應當是我昨天送給宋秋雁的，掉在了這兒。&rdo;

昨天她打算與宋秋雁打好關係，好有機會去撫鼎山莊小住幾天，便分了墨酥糖予她吃。可宋秋雁似乎也不嗜甜，只收在袖中作罷，並沒有吃。

可段崇卻是更加疑惑，環顧周圍，此處無疑還在廝殺的範圍內，就是藍袍男人與牛四他們交手的地方。宋秋雁已受欺辱，她也不會武功，對這群人躲都不及，何以她的東西會掉落在此？

段崇又想起那枚腳印，手指又比劃了一下。

他掀袍蹲下，說：&ldo;別動。&rdo;他伸手，同樣比了比傅成璧腳的大小。傅成璧身量嬌小，腳自然大不了哪裡去，穿著鞋，也只消盈盈一握而已。

傅成璧提著裙，見他比了半晌，小聲問道：&ldo;是發現甚麼了嗎？&rdo;

段崇說：&ldo;現在尚有許多疑點。&rdo;

&ldo;那也要同我講講。&rdo;

段崇想了想，坦言道：&ldo;剛剛走步勢時發現一枚腳印，比之平常男人腳掌要小上很多，更貼近於女人。&rdo;

&ldo;難不成宋秋雁口中的藍衣公子其實是個女人？&rdo;

段崇遲疑地搖了下頭，又道：&ldo;說不定是個矮小的男人。&rdo;

無論是男是女，他們都有必要再去撫鼎山莊走一趟，問一問宋秋雁當日更加詳細的情況才好做判斷。

眼見已無其他線索可尋，段崇則令躺在地上計程車兵起身，並道了一聲&ldo;辛苦&rdo;。

張三躺得地方正是牛四橫死的位置，他耳畔是林子中死一樣的靜，鼻端還縈繞著些許血腥氣。悲痛從所有景象中浮上來，他紅了眼眶，又覺得不能流淚，只揉了揉眼睛作罷。

段崇走過來，見他遲遲不起身，就朝他伸出手，道：&ldo;起來罷。&rdo;

張三沒有領他的好意，將段崇的手推開，逕自坐了起來。他看著四濺的鮮血，當喉一口鬱結，噎得他十分難受。

段崇說：&ldo;要是覺得難過，哭一聲也無妨。&rdo;

張三抽了一下肩膀，比誰都要倔，從地上站起來，拍拍手也拍拍身上，愣是沒哭一聲。他壓了壓嗓音，對段崇說：&ldo;還有甚麼吩咐，您儘快說了來。在下只願段大人能早日找到兇手。&rdo;

段崇目光幽冷，卻反而生出灼人的光芒：&ldo;你放心，不會太久。&rdo;

張三：&ldo;多謝大人。&rdo;

暮色四合時分，他們才堪堪回到軍營。

段崇向傅謹之回稟了在林中的發現，並且說明日即會親去撫鼎山莊盤問。傅謹之冷容不語，終了只說：&ldo;好。&rdo;

段崇木著臉再道：&ldo;那下官就告辭了。&rdo;

傅成璧心裡一緊，忙道：&ldo;這時回去，到鶴州城得甚麼時辰了？段大人不如就在軍營暫住一宿，等明日我與大人同去撫鼎山莊。&rdo;

段崇說：&ldo;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好。&rdo;

傅謹之驀地開口道：&ldo;段大人是朝廷欽派下來的官員，到雁門關也是客，本侯自該有待客之道。&rdo;

傅成璧聽出他的意思，不禁一喜道：&ldo;謝謝哥哥。&rdo;

&ldo;要謝也是他謝，關你甚麼事？&rdo;傅謹之蹙起眉斥責一句，見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