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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出路,重振旗鼓,就算廢了一隻手也得學會肩負起山莊的重任。可他沒有想到,自己因為撫鼎山莊而復燃的鬥志,卻成了他的催命符。
宋瀾生早就知道宋秋雁天賦異稟,卻從來沒想過這樣驚人的天賦一直被桎梏,囚禁至扭曲的結果。
宋秋雁毫不留情地殺了他。
殺宋瀾生,並非因為宋秋雁就想要他的命,而是她在牢籠當中實在太久太久了,需要一個發洩口,將她這麼多年來的壓抑和痛苦統統都發洩出來。
在父親納妾之前,宋秋雁尚能偶爾看到父親對她慈容,她想事事都做得好,做給父親看。可就在宋瀾生出生後,父親就所有的注意力都給了這個小兒子。
那時宋秋雁的年紀也小,想不通這是為甚麼,宋遙給她的直觀感受,就是宋瀾生的到來才導致她失去父親的寵愛。
她一方面想要親近清風朗月一般的宋瀾生,羨慕他擁有的種種;一方面又嫉恨他,奪走了她該有的一切。
殺掉宋瀾生,對於宋秋雁來說,更像是一種儀式,告別過去的儀式。她要殺掉自己憧憬的,然後成為宋瀾生,成為她一直憧憬的人。
儀式過後,宋秋雁如同浴火重生,才會在過龍門時有那樣灼灼風姿‐‐以一把逆水劍橫掃群雄,成為西三郡最有可能成為大管家的候選人,甚至代替她的父親宋遙,坐上撫鼎山莊莊主一位。
只可惜……她聰明的時候太聰明,糊塗的時候又太糊塗。聰明在於她對劍法的領悟超乎常人,糊塗在於她到最後也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聶白崖處心積慮多年,從扶植大月門開始,到收宋秋雁為徒弟,都是為了能夠連任大管家一位。
他給宋秋雁一個鏡花水月的夢,然後再毫不留情地揭開真相,嘲笑著她所有的痴心妄想,踐踏著她自以為是的天賦。
再高的天賦又能如何?她始終是個女人,教人愚弄輕賤了一輩子的女人。
四周靜謐極了,甚至能聽見窗外風掠過梅梢的聲音。
傅成璧黯了一會兒,將信箋好好折起來,重新用紅泥漆上。她將信交給牢役,&ldo;沒甚麼問題,給聶香令送去罷。&rdo;
如果宋秋雁也能看到此信,不知會作何感想。倘若她一早知道宋瀾生已經存了要將撫鼎山莊交給她來掌管的心,那日在清風峽,她還會動手麼?
或許會。或許不會。宋秋雁已經死了,再不會有人知道她會做出甚麼樣的選擇。
傅成璧整理卷宗,只能用史書工筆,力求客觀公正,不得多加評判。
整理到最後,她才展開一張宣紙,慣用沾著金粉的朱墨寫下&ldo;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rdo;一句,刻&ldo;金鱗恨&rdo;為記,一併封裝,等大理寺核驗過後,她就能取閱,再寫成公案傳記一類。
……
三日後歸寧,卻也到了離別之日。聖命不容耽誤,即刻就得啟程回到京城。
段崇陪著傅成璧回門,備得禮物貴重又用心,承諾在未來一個月內,將會有一千石糧草以及給將士們過冬的棉衣,直接送到雁門關去。
傅謹之這幾日因府衙要務,一直宿在別業中。傅成璧回門,見著兄長,想起不日就要分別,抽抽噎噎地哭個不停。
傅謹之想起來離京那會兒的小成璧,更加心疼。他撫著她的發,低聲承諾道:&ldo;好蠻蠻,待哥處理好西三郡的事,就回京城去,我們兄妹以後就再沒有生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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