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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很少聽見你嘆氣。&rdo;傅成璧睡眼惺忪，剛剛轉醒，聲音清軟得不像話。發汗的手心當中握著涼涼的明珠，她有些好奇，拈起來細細打量。

段崇將珠子拿過來，隨手扔到一旁高案上的杯碗裡。

&ldo;很重要的東西？&rdo;傅成璧杵著腦袋看向他。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沉默著坐到床邊脫靴。

傅成璧坐起身從背後抱住他，下巴擱在堅闊的肩膀上，手從胸膛往下探去，一路撩著火。她伏到他耳邊再問：&ldo;哪個女人給的定情信物呀？&rdo;

段崇挺了一挺背，一把將傅成璧揪到懷中來，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失笑道：&ldo;我只有你一個女人。&rdo;

傅成璧咯咯笑了一會兒，摟著他的脖頸貼到他胸膛中去，輕道：&ldo;不想說，我就不問了。我信你。&rdo;

段崇聽她語氣懨懨，以為她真誤會了甚麼，撈著她一起倒在床上，親暱地蹭著她的鼻尖兒，&ldo;傅大人，定罪講究證據，你這是不講道理。&rdo;

傅成璧輕咬了一下他的下巴，&ldo;我同你講不得道理。&rdo;

段崇銜住她的唇吮吻纏綿，他幾日懸著的心漸漸從她身上尋著安慰。許久，他輕扣著她纖細的腰肢，抱得緊緊的，下巴蹭著柔軟烏黑的發，輕聲說：&ldo;好好睡罷。&rdo;

傅成璧閉著眼，說：&ldo;今天我從相府老奴那裡得知，沈相的岳父也是當年應試的考生之一，因逢革新而落榜，回家以後就懸樑自盡了。&rdo;

段崇的手環得緊了一緊。

&ldo;我想明日主審吳鉤，探探他的口風。&rdo;

段崇想了一會兒，&ldo;我陪你一起去。&rdo;

睿王府，寶樓。

書案上鋪陳著一紙畫卷，捲上用墨筆勾勒寥寥幾筆，隱約能看得出是高臺闌幹，闌幹上有一人影，筆墨重在寫意，故而沒有相貌，只是身影綽約，可以看出是個女子，站在高臺上搖搖欲墜，彷彿下一刻就能掉落下來……

李元鈞將畫卷攥得發皺，狠狠地扔到地上，眼眸當中的戾氣越來越深，將他眉宇間的書卷氣都壓了下去。

一陣喀啦喀啦鐵齒輪咬合的聲響，接著沉悶的轟隆響，李元鈞身後的博古架兩翼展開，露出一道黑洞洞的暗門。門中有燭火漸行漸近，走出來一個身形勁瘦的男人，獠牙面罩攏著他鼻子以下的面容，目光深深地盯了一會兒李元鈞。

&ldo;義父從撫州回來，就聽九娘說你回京以後一蹶不振。何時變得如此沉不住氣了？&rdo;

&ldo;我輸給了段崇。&rdo;

&ldo;勝負乃兵家常事，從前在門中訓練，你也並非能一直贏他。&rdo;他彎身將地上殘破的畫紙撿起來，眉毛挑了一挑，&ldo;女人？是夜羅剎？&rdo;

李元鈞搖了搖頭。

&ldo;那是誰？&rdo;他似乎對此很高興，深黑的眸子裡隱隱流動著欣慰的笑意。

李元鈞沉默了一會兒，說：&ldo;不重要。&rdo;

&ldo;喜歡她？&rdo;

&ldo;不喜歡。可若是我得到了她，段崇會生不如死。&rdo;李元鈞陰惻惻地看向男人，似笑非笑地說，&ldo;他也是你的兒子，九娘一心想讓他回到千機門，如果我要毀了他，義父該當如何？&rdo;

男人嗤笑了幾聲，&ldo;收他為義子，也不過是因為他比別的狗更兇一點兒罷了。你若不喜歡，殺了便是。&rdo;他將皺皺的畫紙鋪展開，再道：&ldo;義父教過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