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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虞君對她不快，也僅僅限於不快而已，頂多也就有些口角之爭。她的驕傲絕不會讓她做出近乎卑劣下作的行徑，因為她未將傅成璧真心看成對手。

可是虞家莊的覆滅也帶走了她的驕傲。

&ldo;你這是強詞奪理！我跟你說得分明就不是同一件事！&rdo;虞君惱羞成怒。

&ldo;虞姑娘， 如若這輩子總要依附著旁人而活是無法擺脫恐懼的。賭對了人卻還好；若是賭錯了， 怕是搭進去命才能明白過來。&rdo;

&ldo;你懂甚麼？！你知不知道我一閉上眼就想起我爹孃， 恨得痛不欲生，恨不能直接飲刀隨了他們去！你甚麼都不懂， 你這樣的人，不會知道這等無依無靠的滋味究竟是有多可怕！&rdo;

&ldo;無依無靠？華英，楊大哥和裴二哥，六扇門甚至江湖上那麼多人都願意幫助你。虞姑娘為甚麼還感到不安？非要與段崇繫緊了才成？&rdo;

她言語鋒芒畢露，明明是接連發問，卻令虞君陡然張口失言，幾乎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她沒辦法撒謊，虞君到京後的每一天都在日復一日地不安著、恐懼著，她根本騙不了自己。

傅成璧知道她有答案，只是不願意承認。自我拷問就如同將心剖開了看，她能清楚地看到那裡沒有多少對段崇的真心，更多的是她的軟弱和逃避。

&ldo;虞姑娘很聰明的。&rdo;

傅成璧對虞君沒有任何憐憫之心，也不想大發慈悲再去助她，言盡於此，是因虞家曾對段崇有恩。

同樣，傅成璧對她也沒有任何輕視和不屑。李元鈞教她糊塗了一輩子，她是死過一次才換得今世足夠清醒。而虞君還正年輕，如若能想明白，自然要比她強多了。

遙遙間，有人喚傅成璧，請她過去庭院熱鬧。傅成璧點頭應了聲，將一旁高腳木桌上的手爐捧到手裡，與虞君點頭致辭後施施然離去。

虞君轉頭喚住她，傅成璧疑惑地回頭望了一眼。

虞君淡淡說：&ldo;你剛才說，我要是聰明些，應該想辦法讓他喜歡我。&rdo;

傅成璧失笑道：&ldo;我隨便講的。&rdo;

&ldo;我試過了。&rdo;虞君聲音揚了揚。去遊說各大幫派也好，重新振作起來也好，再堅強再聰明都不成。虞君垂眉，舌尖泛起一片苦澀，&ldo;是你賭對了人……&rdo;

&ldo;那是因為你還不夠聰明。&rdo;傅成璧將懸在闌幹上的燈籠執在手裡，靈眸迴轉著看她，嬌笑道，&ldo;真正聰明的姑娘都不會喜歡他那樣的，特彆氣人。&rdo;

虞君眉一抬，目送傅成璧遠去，唇邊起了一絲隱約的笑容。

傅成璧步入庭院，就讓女信鷹拉去那廂比試拳腳的小武場裡，雙方下了彩注，振臂呼喝得不亦樂乎。

觥籌交錯間，酒杯對疏風寒梅，也對新桃爆竹。

傅成璧贏了幾注，有些禁不住外頭的風，回到正堂中讓小廝給暖手爐添了些炭。她許久找不見昭昭，於廊簷下環伺一圈，卻遠遠看見也不知是從六扇門哪個犄角旮旯跑進來一隻野貓，正與身著官袍的昭昭親暱得歡，光天化日，旁若無人，實在可恨得緊。

傅成璧趕緊招玉壺去將昭昭抱走。不想此時一隻手就將昭昭粗暴地拎了起來，將野貓驅跑到陰影處，一下就跑不見了。

這棒打鴛鴦的正是裴雲英。

昭昭不滿，狠撓他幾爪子，一下從他懷裡溜了出去。

玉壺笑個不停，引著裴雲英走過來：&ldo;裴大人好兆頭，新年第一天就掛了彩。&rdo;

撓在手背上，有些小抓痕。傅成璧看見發紅的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