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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後跟著，以免徒生不必要的事端。

等一行人到了山門，時辰已近黃昏。

胭脂色的鑲金長雲橫行在靛藍的天際，暮色與餘暉共壓春山，重巒疊翠簇擁著青瓦飛簷，佛門古剎便像是嵌在濃綠的祁山見最質樸無華的瑰石。

因著是佛門重地所在，長長的山階上不允有轎輦通行，傅成璧需得跟他們一步一步走上去。好在大佛寺就建在半山腰，並不是多遠的腳程。

路上，傅成璧便問那將士：&ldo;不知將軍可否方便告知聖意？&rdo;

將士這才同她講了來龍去脈。

原是眼下齋月將過，起駕回宮的事就要提上日程，偏偏此時，惠貴妃向文宣帝請求以後於大佛寺中帶髮修行，為大周百姓祈福。

文宣帝聞言驚詫不已，自然不允，只反覆追問原因，可惠貴妃卻不肯解釋一句。

這將士說：&ldo;連向將軍都去問過，可貴妃娘娘就是不見。皇上今日派末將去接郡主，是因為貴妃娘娘說，想要見見你。&rdo;

&ldo;我？為甚是我？&rdo;

將士也摸不著頭腦，只道是：&ldo;許是郡主曾是娘娘的義女，娘娘待您更親近些。&rdo;

傅成璧一頭霧水，對這樣的理由不以為然。

言語間他們就進了大佛寺，聽著暮鍾沉沉，傅成璧的言行變得謹慎肅然起來。

她靜默地跟在將士身後，先是去拜見了文宣帝。

文宣帝囑咐她定要將惠貴妃執意帶髮修行的緣由問清楚。

他的樣子很著急，緊皺的眉頭就沒有一刻是鬆懈的。

似乎碰到惠貴妃的事，他就記不得自己是個九五之尊，記不得只要他一聲令下，無論惠貴妃多麼固執，就不得不回宮去。他不再是帝王，而是以男人的身份，想要得到她的心甘情願。

領下聖諭，傅成璧甚覺無稽和棘手。這帝後之間的事，何故扯到她的頭上？

再而就跟著將士進了惠貴妃修行的禪房。

惠貴妃就坐在榻上，守著如豆青燈，杵在小桌唸佛經。稱不上白皙的手指一粒一粒捻過檀木佛珠，周身不加雕飾，頗生出清水出芙蓉之意。

她一向俊麗無匹的面龐到了這禪房中，也不免教燭光照成一片柔和。

傅成璧下跪行禮：&ldo;參見貴妃娘娘。&rdo;

惠貴妃將目光放在她身上，一時生出清淺的笑意，抬手令她起身。

傅成璧小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惠貴妃見了，輕聲說：&ldo;你我總算母女一場，也不必如此拘禮。&rdo;

她聞言不禁苦笑一聲，&ldo;成璧當真有些惶恐了。&rdo;

&ldo;請你來，嚇著你了罷？原本並不想再牽連你進來，只是眼下本宮實在找不到第二個合適的人選。&rdo;

&ldo;請娘娘示下。&rdo;

惠貴妃道：&ldo;言恪雖非本宮親生，但多年來本宮將他視如己出，此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孩子。&rdo;

傅成璧思及前世李言恪的結局，揚起的笑容中彷彿帶著初春的涼意，&ldo;娘娘若是真放不下他，又怎會捨棄他，留在大佛寺呢？言恪尚幼，若沒了您的庇護，該如何在宮中立足？&rdo;

沉默片刻，惠貴妃聲音沉下來，道：&ldo;沒了我，沒了向家，他才能活。&rdo;

傅成璧輕蹙起了眉，訝然地看向她，&ldo;娘娘何出此言？&rdo;

&ldo;其實不單單是為了他，本宮也有私心……&rdo;她喃喃片刻，繼而抬起略帶英氣的眼睛，直視傅成璧，問，&ldo;本宮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