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第2/3 頁)

傅成璧信誓旦旦地說：&ldo;成璧明白，我必會盡其所能照顧七皇子。&rdo;

惠貴妃搖搖頭：&ldo;本宮是想求你做中間人，請段崇段大人收言恪為徒弟。&rdo;

傅成璧一下詫異地望向她。

窗欞上露出的一方黑影輕微一動，像風的聲音輕輕吹拂而過。

燈臺花芯兒爆出一絲噼啪微響，燭光搖曳伸長，許久才縮回原樣。惠貴妃起身，利落地跪在了傅成璧的面前。

傅成璧大驚，趕忙上前去扶她，卻教她輕輕按住了手背。

她道：&ldo;當日本宮罰你兩鞭，削了你的公主頭銜，實則是不想牽連你到此次事件當中。本宮願你能念在這丁點兒的情分上，請段崇收言恪為徒。&rdo;

傅成璧蹙眉，急道：&ldo;這是段大人的事，與我又有甚麼關係？娘娘若是真有請求，也該是求他。……您快快請起，成璧實在受不住此等大禮。&rdo;

&ldo;只要你肯開口，他必定答應。&rdo;惠貴妃一字一句地篤定道。

傅成璧手臂僵了僵，對上她深黑色的瞳眸，緊皺的眉頭也漸漸鬆緩下去。半晌沉默過後，她堅定了眼神，斂衽跪下，說：&ldo;可我不能答應。&rdo;

&ldo;段大人心性赤忱，從不貪於功名，一心護持大周律例，只為給百姓一個公道。&rdo;傅成璧字字咬得清晰有力，&ldo;成璧曾去過大理寺，便聽得一個守門老兒都在猜度段大人意圖功名利祿，對大理寺卿之位虎視眈眈。可見尋常人尚且如此，皇上又怎會不忌憚？&rdo;

惠貴妃低下頭，無奈地笑了一聲，便知此事多半是不能成了。

她繼續道：&ldo;娘娘來到大佛寺中避世不出，便是設身處地，又怎能再將別人拉入火坑當中？縱然是為了保全七皇子，也未免太過自私自利，令人不齒。&rdo;

傅成璧敢說出這樣無禮的話，就已做好了惹怒惠貴妃的準備。她叩首，信誓旦旦地說：&ldo;成璧必然會盡力照顧言恪，但絕不會以此勉強段大人去做他不願做的事。還請娘娘恕罪。&rdo;

說完，她抬起清亮的眸子，無畏地直視著面前的人。

卻不想惠貴妃笑了一聲，便伸手將傅成璧緩緩攏到了懷中，溫暖但有些許粗糙的手掌輕撫著她的背，&ldo;好孩子。&rdo;

傅成璧愣住，聽惠貴妃輕聲說：&ldo;你很聰明，難得也能懂隱忍、知進退。……或許會活得比我開心。&rdo;

惠貴妃扶著傅成璧起身，替她理了理鬢角凌亂的發，溫顏笑道：&ldo;謝謝。&rdo;

……

月如鉤，漸斜入西山。文宣帝背手而立，明睿的眼睛中落著淡淡的月華，清霜似的，卻難得有幾分溫柔。

傅成璧掩上門，悄步從禪房中出來，迎上文宣帝略帶焦急的目光，輕聲說：&ldo;貴妃娘娘請皇上進去。&rdo;

文宣帝一喜，&ldo;她肯見朕了？&rdo;

傅成璧點了下頭，文宣帝見狀有些喜形於色，只道了聲&ldo;好&rdo;，就大步往禪房裡走去。

入門，他就見惠貴妃坐在榻邊，不沾粉黛，眉目俊秀，眼神疏朗，隱隱帶著一股英氣。

她如釋重負般褪了紅塵，整個人彷彿又恢復到很久以前的樣子。

那時候她只是向挽青，而他也不過是剛剛坐上太子位的李元朗。

他身負皇命，千里迢迢趕赴雁門關巡營視察。就在荒漠上，遇見前來接駕的向氏兄妹。

向挽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