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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崇挑釁性地轉了轉劍尖兒，有些漫不經心地說：&ldo;你再敢出一聲，我就殺了你。&rdo;

公公一下慌了，止不住地哆嗦著，&ldo;你、你&rdo;著卻說不成話。

段崇冷笑一聲，利落地將劍收回了鞘，只匆匆交代好善後事宜，便入宮回稟情況去了。

政成殿內，燈火通明。

文宣帝半夜被擾起了身，此刻正是頭痛不已。太監通傳段崇覲見，他自然沒甚麼好臉色，讓段崇在外跪了良久，才宣他入殿中回話。

&ldo;臣段崇，拜見皇上。&rdo;

文宣帝一摺子砸到他的身邊，斥道：&ldo;你簡直放肆！&rdo;

段崇躬也不辯解甚麼，躬身回道：&ldo;臣知罪。&rdo;

&ldo;你最好已經想好怎麼為自己開罪了，不然今日朕就砍了你的腦袋！&rdo;

段崇叩首，將罐中骨一案簡潔明瞭地交代清楚。期間為傅成璧清名著想，只說了展行挾持一名人質入內，這才有了私入大長公主陵墓的事。

文宣帝聽著，眉頭越皺越深，慢慢唸了一句&ldo;展行&rdo;的名字。他似乎想到甚麼，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很久，文宣帝才說：&ldo;既然展行已死，那麼靜儀的案子就到此為止了。私闖皇陵，罪該萬死，但念及你是為捉拿兇手、解救人質，則……功過相抵，只罰俸半年，小懲大誡。&rdo;

&ldo;謝皇上。&rdo;

文宣帝揉著發疼的額頭，擺擺手道：&ldo;去罷。&rdo;

段崇覺得有些疑惑，但又沒能抓住這一時反常，只默聲退下。

出了宮後，段崇牽著馬走在永無邊際的黑夜當中，寒風灌入他的袖中，冷冷的溫度也讓他的思緒慢慢平靜下來。

此案時至今日已算有了結果，可很多地方仍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疑點。

那個將起死回生的方法告訴展行的人是誰？他知道這是個騙局，他之所以會告訴展行這個彷彿，是想……利用展行。目的呢？目的何在？

他的目的絕非是長公主。難道是春華坊的妓女？可是這些官妓能與人有甚麼深仇大恨？

段崇暗自搖了搖頭，一時想不通答案。

而且今日展行無聲無息地盜走作為證物的骨頭，是為了用這七名女子的骸骨代替墓室中長公主的骸骨。若他一開始就存了偷盜之心，又何苦再殺一名牡丹樓的妓女懷鶯？

還是他原本是要打算開始殺人，重新收集骨頭，但期間發生了一件事，或者一個人令他改變了主意。

那這個因素又是甚麼？

諸多疑團已令段崇百思不得其解，而更令人頭痛的是，楊世忠和孟大洪等人回來後，對他說展行居然沒死。他順著一個排水暗道出了陵墓，與圍堵的丐幫弟子交手後，拼命突出了重圍，現已不知所蹤。

段崇狠狠擰起了眉：&ldo;胸口上受了貫穿一劍，已是將死之人，怎就能不知所蹤了？&rdo;

楊世忠慚愧地低下了頭：&ldo;屬下無能。&rdo;

&ldo;無妨。&rdo;段崇說，&ldo;他現已身受重傷，若想活命，必然會去醫館、藥鋪等處，調派人手去盯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do;

&ldo;明白。&rdo;楊世忠說。

段崇轉而想到這其中還有諸多謎團未解，展行能夠活下來，或許會變成一件好事……

……

傅成璧是從萬蟲噬骨的噩夢中驚醒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