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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可發現芳蕪的時候，她衣著乾淨，身上並沒有血跡呀。&rdo;

&ldo;應該是死後經人處理過。&rdo;段崇說，&ldo;她身上所穿的褻衣和黑色紗氅材質上乘，價格不菲，非一般宮女子可以擁有的，極有可能是兇手所為。&rdo;

&ldo;可他為甚麼要做這些？&rdo;

段崇抬眉看向躲到不遠處的傅成璧，似笑非笑地說：&ldo;你聽過的故事裡，有哪個鬼會流血？&rdo;

傅成璧&ldo;唔&rdo;了一聲，想著是這個道理，既要裝神弄鬼，自然要做到十足十得像。

&ldo;或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掩飾那些穿骨的銀線。&rdo;仵作挽起芳蕪的袖子和褲腳，可見上面有分佈著極其規律的針狀血洞，就連臉上五官周圍都有類似的血孔。

仵作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說：&ldo;將那些銀線從屍體上拆下來，著實費了小人不少功夫。人身上共有七百二十個穴位，這屍體上被穿骨的穴道就有三百零八處，分佈精密細緻，實在可怕。&rdo;

&ldo;不過……&rdo;仵作眸間有解不開的疑惑，&ldo;銀線和褻衣顏色極其相近，若她單單只穿一件褻衣，可以做掩飾銀線的解釋。現在外面披了件兒黑色的衣裳，只要來人往近處仔細看一眼，非常容易發現端倪。這一點與兇手想要裝神弄鬼之論相悖，小人一時也想不明白。&rdo;

傅成璧暗道，正是如此。若不是黑色作襯，那日她近前一看，也不會立刻察覺到異樣。

仵作做了初步檢驗，能夠瞭解的情況也就這麼多。

待仵作離開後，傅成璧坐在一旁的書案上整理記錄；而段崇則撫劍而立，一動不動地盯著芳蕪的屍身，靜靜地思考著。

過了片刻，傅成璧放下筆，正想將簿子交給段崇，卻發現他正想得入神。

她從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卻不想段崇以極快的速度制住她的手腕，霎時回過來的一雙眼睛如狼，狠戾得不像話。

傅成璧甚至能感覺到他那一瞬間起來的殺氣，刀劍一樣狠狠刮到她的面上，疼得她都忘記了手腕上的劇痛。

傅成璧心驚不已，一時臉色煞白：&ldo;段……段崇……&rdo;

段崇狠擰起眉，一下將她推開。傅成璧踉蹌退了幾步，扶住書案，眼看著手腕上浮出一片紅痕。

段崇將微微顫抖的右手背到身後，一臉懊恨地低下頭。

他閉上眼睛，浮現在漆黑中的是掛在空中的鐵鏈和牢籠，以及隨時會出現在背後的刀刃，這讓他在好久之前就對背後的一切有著本能的警覺性，久到他自己都覺得這是流淌在骨子裡的天性了。

傅成璧撫著發疼的腕骨，蹙眉看向他：&ldo;是我嚇到你了？……你沒事罷？&rdo;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甚麼樣子，但段崇的臉色似乎比她還要難看。

段崇顯然對傅成璧的關懷有些詫異，背在身後的手攥得更緊。半晌，他才近乎艱難地鬆開手，朝著傅成璧伸過去，聲音艱澀：&ldo;對不住。手，疼麼？&rdo;

她沒敢讓他細看，只搖了搖頭，俯身撿起地上的簿子，捏著其中一個邊角遠遠地遞給他。她小聲說：&ldo;給你。&rdo;

她小心謹慎下的疏遠讓段崇如鯁在喉，他沒有將簿子接過來，再度將手背到身後去。

&ldo;段大人？&rdo;傅成璧疑道。

&ldo;你、你拿著就好。&rdo;段崇含混著說。

傅成璧&ldo;哦&rdo;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