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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向段崇：&ldo;寄愁，與人相約不該在這種地方，實在煞風景。&rdo;

段崇的臉色卻很冷，冰霜一樣：&ldo;今日請沈相來，是與命案有關，要按例詢問沈相兩件事。&rdo;

沈鴻儒說：&ldo;你有所問，我必有所答。請。&rdo;

段崇說：&ldo;我想知道，當年大長公主死前的那段時間裡，她在做甚麼？&rdo;

&ldo;你既將我請到六扇門來，自然知道她當年與我做得是同樣的事。&rdo;

&ldo;我需要沈相親口告訴我。&rdo;

沈鴻儒的眸底動著月光，遠且輕地說：&ldo;當初起草新政法令，長公主負責官員升遷考核制度的部分。為此她曾秘密委任數人巡察四方，考核各地政律。&rdo;

那段時間裡，李靜儀當真是宵衣旰食、夙夜匪懈，擬定下的箋草也為以後新政奠定了根基。

&ldo;可是她懷孕之時？&rdo;段崇問。

沈鴻儒搖了搖頭：&ldo;是之前。她對腹中的孩子很重視，懷孕之後就將所有的事轉交我繼續去執行了。&rdo;

&ldo;可惜，她未能如願。&rdo;段崇有些惋嘆。過了一會，他又問：&ldo;烏頭藤當真如此難防？&rdo;

沈鴻儒一笑，對上他銳利的黑眸，笑道：&ldo;你是來套我話的？&rdo;

&ldo;就看你肯不肯說了。&rdo;

&ldo;即便我不說，按你這非求個真相大白的性子想必也不會善罷甘休。&rdo;

段崇說：&ldo;回答。&rdo;

沈鴻儒掀動著茶蓋兒撥了撥浮茶，聲音冷冷的，&ldo;烏頭藤再難防，太醫院的人也不是酒囊飯袋。&rdo;

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翅膀撲稜著籠子，傳出破空的微響。逐漸高升起的日輪，灑在杜仲葉的腿上，一片暖洋洋的。

杜仲葉對傅成璧說：&ldo;烏頭藤難驗不假，但也並不是沒有辦法。因前朝後宮有一位娘娘就以烏頭藤殘害其他妃嬪和皇子，故而太醫院在很早之前就開始研究如何驗證這種毒藥，以及如何解毒。&rdo;

&ldo;當時可有法子的？&rdo;

看見杜仲葉遲緩地點了下頭，傅成璧不禁捏緊了茶盞。

杜仲葉繼續道：&ldo;長公主懷孕不久，就出現骨脊劇痛的症狀，只不過她懷得是頭胎，沒有經驗，只當是素日勞累所致，並未放在心上。而老朽當時雖然懷疑與烏頭藤有關，但也僅僅是懷疑罷了。為了穩妥起見，我取了她指尖血帶回太醫院，進一步再驗。&rdo;

傅成璧說：&ldo;果真有烏頭藤的，是不是？&rdo;

&ldo;是。我當時也慌了，趕緊將這事告訴了皇上。卻沒想到，皇上第一時間不是派人去查尋兇手，而是問我可曾將此事告知旁人。&rdo;

&ldo;你的意思是，皇上早就知道此事？&rdo;

杜仲葉的聲音冷下來：&ldo;知道，而且是除了我，唯一一個知情的人。&l;今日當你從未知道此事，也當朕從未聽過&r;，聖上是這樣告訴我的……&rdo;

他露出了極為痛苦難忍的表情，嘆道：&ldo;我是一個大夫，曾經在祖師爺面前發過誓，今生都要以救死扶傷為己任，助人脫離病痛苦海。那時卻要因為這一句話，背棄自己的諾言，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死去。&rdo;

傅成璧額頭一時劇痛無比，她蹙著眉，閉著眼睛，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說：&ldo;我聽不明白了…&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