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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崇挽著袖子就往廚房去了。齊禪半倚在榻上，聞見屋中有淡淡的香氣，窗臺上還擺著一臼子的鳳仙花，往上就是滿窗的明月光……

齊禪欣慰地笑了兩聲，掂起熱酒仰頭灌了一口，唸叨道：&ldo;傻小子，終於有個人樣兒了。&rdo;

……

翌日，段崇起了個大早，去到相府問了問關於巡察西三郡的事。

沈鴻儒一早被文宣帝召去御書房，直到晌午才回府，得知段崇已在客廳恭候良久，連衣裳也沒換就去見了。

聽他問起過龍門，沈鴻儒道：&ldo;巧了，上午皇上宣本相入宮就是為了這件事。&rdo;

&ldo;可指定了人選？&rdo;

&ldo;喬守臣。&rdo;他整了整寬袖，請段崇坐下，再道，&ldo;還有你，皇上命你隨同保護他的安全。&rdo;

他掀起茶蓋兒，撥開頂頭浮茶，繼續道：&ldo;此事是本相向皇上提議的，委任你去到西三郡，更方便朝廷官員走路。&rdo;

段崇見是水到渠成，面上破冰似的浮現了些許笑容。

&ldo;美得你。&rdo;沈鴻儒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ldo;往前派你去幹與案子無關的事，你都要惱，今兒怎麼高興起來了？&rdo;

段崇很是實誠地回答：&ldo;小侯爺鎮守雁門關，此行去西三郡，正是機會可以登門拜訪。&rdo;

&ldo;很少見你行事包藏私心，不過卻不是一樁壞事。&rdo;有索求有私心的人，朝廷才能留得住，皇上才能用得舒坦。沈鴻儒笑道：&ldo;吏部的指示很快就會下來，守臣不日就會啟程到西三郡。&rdo;

&ldo;好。&rdo;

&ldo;這次過龍門對於朝廷來說很重要，皇上的意思是……&rdo;他低了低聲音，&ldo;看能不能想辦法，讓朝廷全盤接手西三郡。&rdo;

段崇靜默良久，問：&ldo;皇上想讓誰來接手？&rdo;

沈鴻儒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段崇盯著他的眼睛，像是非要從他眸中探究出來甚麼似的，沈鴻儒教他看怕了，兀自笑了兩聲，&ldo;你以為還能有誰？&rdo;

傅謹之。

段崇闔了闔眼，當真覺得棘手至極。如果真得選定傅謹之作為新一任的&ldo;大管家&rdo;，那麼他近二十年的歲月都要蹉跎在邊疆，回京之期更為渺茫。

&ldo;皇上就沒有考慮過成璧？&rdo;段崇說。

沈鴻儒說：&ldo;為了大周，總要有人犧牲。更何況傅謹之手握重兵，朝廷中不少武將都是老侯爺的親信，他在邊關才能活得更長久。對於小郡主來說，這也是件好事。&rdo;

&ldo;好事？&rdo;

&ldo;寄愁，傅謹之一旦回朝，郡主的婚事就由不得她自己了。&rdo;沈鴻儒眼眸深沉，&ldo;到時候皇上會將她許配給誰？那麼多皇子，總會有一個妻位給她。&rdo;

段崇臉上毫無變化，拳頭卻已握得硌硌作響。

沈鴻儒倒是一派的風輕雲淡，將茶盞穩穩地放下，溫聲說：&ldo;此次下西三郡，你令郡主同行，屆時想辦法過了傅謹之那一關，成了親再回京。&rdo;

段崇聲音冷了幾分：&ldo;多謝沈相提點，這件事我自有定奪。&rdo;

沈鴻儒揚了揚眉，沒再說話，半晌後他又想起一件事，說道：&ldo;另外，幾個月前，鶴州郡刺史遭人刺殺身亡，呈交到刑部的卷宗有點問題，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