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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賴地撲扇著象牙柄的團扇。
裴雲英溫聲同轎子裡的人說道:&ldo;傅姑娘,下官按照皇上的旨意另闢新院供姑娘當值,規制尚比不過侯府……&rdo;
隔著明紗,裴雲英依稀可以看見傅成璧懶懶地倚著軟靠,聽她煞是清軟的聲音回答道:&ldo;裴大人不必為此費心,且當我與旁人無異最好。我父武安侯曾為六扇門前任&l;魁君&r;,退休撫衢後也常在衙門看卷宗。我自幼伴於父親身側,耳濡目染地時間長了,略通曉些推演之術,皇上此番令我任六扇門女郎官,目的在於修撰書錄,留存後世作考究之用。日後還需裴大人多多指教。&rdo;
武安侯早些年尚為大理寺卿時,兼任六扇門&ldo;魁君&rdo;,斷案如神,聲名遠播。
傅成璧入宮請命,便是以替先父整理以往獄事、修撰書錄的夙願為由,要求入駐六扇門,以便翻看舊時卷宗;加之大周女官並非罕見,六扇門的&ldo;信鷹子&rdo;中也有女人,文宣帝就依她的意願封她為女郎官,雖沒有實權,但官階很高,地位可與六扇門魁君平起平坐,免她一介千金之軀還要向別人跪拜行禮。
裴雲英聽她一席話沒得甚麼架子,好似真是來為父親完成遺願,並非一時驕縱圖個好玩就來六扇門湊熱鬧,心下不禁對她大為改觀,敬聲回答:&ldo;下官才疏學淺,談不上指教。日後傅姑娘若有需要,儘管吩咐下官便是。&rdo;
&ldo;多謝裴大人。&rdo;
兩人一言一語,相談甚歡。此間,忽聽噠噠的馬蹄聲疾馳而至,街上百姓紛然避讓,驚懼敬畏下低叫聲不斷,如作鳥獸散。
馬長聲嘶鳴,陡然拉停在傅成璧轎輦前。見那男子身著麒麟官袍,披戴鶴紋披風,身形高大頎長,如雲亦如山,英俊的臉部線條勾勒出堅毅的下巴,墨色眼睛冷冷地盯向了裴雲英。
裴雲英心下一緊,拱手拜道:&ldo;魁君。&rdo;
段崇神色冷峻,目光掃過轎輦中綽約的身影,聲音沉沉:&ldo;有案子,跟來。&rdo;
裴雲英為難地看了一眼轎中的傅成璧,回道:&ldo;上頭吩咐,讓屬下領傅姑娘去六扇門接官印、官袍。&rdo;
&ldo;她是個不能走路的殘廢?還是不辨南北的三歲稚子!?&rdo;
聞言,傅成璧輕挑了一下眉峰。前世大周官員百姓明面上都說他段崇是皇上養得一隻手段雷霆的&ldo;鷹犬&rdo;,背地裡卻稱他是條逢人就咬的&ldo;狼狗&rdo;,看來也不無道理。
兩人還未搭上一句話,就有這麼大的敵意。
裴雲英一下哽住聲,擔憂地望了傅成璧一眼,腳下實在進退維谷。
裴雲英跟隨段崇多年,自知他的性情,六扇門中無緣無故塞進來一個千金小姐,如同塞進來一個大麻煩,而身為魁君的段崇則首當其衝,皇上下令讓他特別照顧傅成璧,這燙手的山芋當真是不想握也得握住。
段崇素來桀驁不馴,硬吃了個啞巴虧,對待傅成璧自然不會客氣。
段崇毫無退意,卻是傅成璧先出聲道:&ldo;裴大人,公務要緊,這裡就不勞您費心了。&rdo;
裴雲英見傅成璧肯鬆口,心中一千個一萬個感謝,連連點頭道:&ldo;多謝傅姑娘,待下官處理好公務,再來拜會。&rdo;
段崇冷哼一聲,沒再多作停留,火急火燎地就帶著裴雲英勘察現場去了。
隨行在轎輦一側的玉壺戰戰兢兢,方才段崇種種行徑,不正印證了傳言?當真是個活閻王!她擔心又焦急地往轎旁貼了貼,說:&ldo;姑娘,最不好惹的便是這位段崇段大人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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