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頁(第2/3 頁)

耐心。不過阿爹跟沈相不對付，聽聞兩人從前是師生，後來發生過一些很不愉快的事，阿爹就很少跟沈相來往了。

為霖看不懂，扯著段崇的胳膊說：&ldo;要爹念給我聽。&rdo;

段崇不作他想，就從他看到的那一行繼續念，&ldo;……拇指關節斷裂，為反抗時所造成的傷痕。額頭有多處鈍器傷口，初步判斷為致命傷。在死者死亡前，眼睛、舌頭以及心臟均遭到尖鉤形利器剜割……&rdo;

段崇每念一個字，為霖就吸一口氣，直到小臉憋紅，忍無可忍，驟然化成一聲驚天動地的哭嚎：&ldo;……娘！&rdo;

傅成璧剛從內室中走出來，為霖就合撲到她懷中。傅成璧將他抱起來作哄，問他怎麼了。

為霖剛剛從舅舅的溫懷中出來，前後反差巨大，自然接受不了，腦袋歪倒在傅成璧的肩膀上哭訴：&ldo;我討厭段崇！我不要他做我爹！我只要娘親，我只要明月！&rdo;

段崇站在窗下的光影當中，看不清神情，約莫也沒有甚麼神情。有時候面對為霖，他常是這副樣子，好像萬般都想做好，可萬般都做得不對，他不太習慣表現出來驚慌和歉疚，到最後就落了個無措在臉上。

這時裴雲英進到值房當中，為霖這廂嚎得地動山搖，裴雲英瞅了他一眼，心疼想要安慰，不過礙於公務，只得先將要事稟告給段崇：&ldo;魁君，屍首已經抬來了，仵作正要驗屍，你……你要去看一眼麼……&rdo;

段崇看了哭得一抽一抽的為霖，眉宇間浮了些不易察覺的無奈，對裴雲英說：&ldo;去。&rdo;

段崇同傅成璧打了聲招呼，就同裴雲英一前一後地驗屍去了。

為霖怯怯地摟著傅成璧，抽噎地說：&ldo;我喜歡娘，不喜歡爹……&rdo;

傅成璧並未因得到為霖的偏愛而高興，她將為霖放下，為霖不肯，支著兩隻小胳膊還要她抱。傅成璧凝了凝眉，一臉嚴肅地搖頭道：&ldo;娘不喜歡為霖這個樣子，你做錯了事。&rdo;

為霖蹦著還要她抱，&ldo;我沒有！我沒有做錯！&rdo;

傅成璧坐到椅子上，為霖將頭歪到她的膝蓋上，撒嬌喊著&ldo;娘親&rdo;……

傅成璧將為霖扶正，勒令他站好，問道：&ldo;先前為霖為甚麼吵著鬧著要去舅舅家？不要和爹在一起頑兒？&rdo;

&ldo;舅舅會踢蹴鞠，父親不會，娘也不會。為霖就想跟著舅舅。&rdo;

&ldo;為霖不會踢蹴鞠，娘親是不是可以不要你，去找個會踢蹴鞠的小孩兒疼？&rdo;

&ldo;不行。&rdo;為霖要去抓傅成璧的袖子，教她一個指頭點住肩膀，沒能靠近。他有些委屈，也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就先承認錯誤，&ldo;我知道錯了。&rdo;

傅成璧緩慢堅定地搖頭，&ldo;你不知道。&rdo;

&ldo;我知道！&rdo;

&ldo;你不知道，你爹從前也不會踢球，為了為霖才要學的。&rdo;傅成璧起身，不起眼的角落裡有個小箱子，她從裡頭撿出來一隻蹴鞠球，扔到為霖的面前。

段崇老大不小的人了，來六扇門當值，成日就在值房裡丁零噹啷顛球顛個不停，比小孩都瘋。

&ldo;……&rdo;為霖看著地上的球發愣。

傅成璧神色溫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