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會不會死(第2/3 頁)
“他們是誰?”張不良問道。
“就算你知道他們是誰,也是你得罪不起的人。”裴少卿起身用燭火將手裡的注色點燃,看著它慢慢被燒成灰,反問道:“你敢得罪麼?你怕死麼?”
張不良不經思考,脫口說出一句:“我想好好活著。”
是啊,好好活著有時候是那麼的難,曾經的他,作為一個仆街作者一事無成,每天還要吃三十二顆藥,一針針的干擾素摧毀著他的生命力,最後還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還有什麼能比好好活著更重要?
裴少卿望著眼前這位苟活在長安底層的不良帥,這樣的回答算不得失望,他誤解成是張不良從軍的這些年被戰場上的死人嚇破了膽,如今又被長安城的位高者們碾碎了氣性,膽小怕事倒也無可厚非。但他立即又否了這樣的誤會,因為他從張不良的眼中看不到這些。
“這長安城就像一隻兇獸,要麼被它吞食,要麼就讓自己變得跟它一樣,這樣才能活在這裡,沒得選。”裴少卿說著自己一路人生經歷後的肺腑之言。
兩個大男人各自有感而發,嘆息之餘裴少卿又切回了正題,說道:“不過你對他們來說已經沒用了,你該謝謝我,因為我替他們找到了真正的刺客。”
張不良瞬間湧上脫罪的輕鬆感,可剎那之後又意識到了什麼,結合對京兆府校尉的讀心,他謹慎道:“我的事應該沒這麼簡單,不然我也不該站在這裡了。”
裴少卿聽完大笑起來,眼神中流露出佩服之色,他與張不良擦肩而過,一手按向刀柄,背對之下展露出官服後面的白蓮,說道:“這個刺客,如果你沒有失憶的話,一定認得,因為他同樣來自瀚海軍十一團,是你的生死兄弟。”
“所以我又可能是共犯了?”張不良無語,終於明白京兆府校尉所指了。
裴少卿改按刀為握刀,神情一滯,沉聲道:“你們瀚海軍,承的是北涼的一脈義氣,為了兄弟,自己的命哪會值錢?連王法都沒有了吧?”
裴少卿的語氣,似乎還帶著一股嚮往,他隨即神情一鬆,鬆開了握刀之手,抬起來拍了拍脖頸,咧嘴嘆道:“你可知,這幾日長安城因為你們兩個,各方勢力動用了多少人力,徹查了多少訊息,傳遞了多少訊息?”
“你又可知,涼王向聖人以何作保?”
“作保的是北庭都護一職,而太子很想要這個北庭都護,以此來施展他的《府兵進將制》,為大唐社稷造福,所以追隨太子的人一會要主持三司會審,他們會迫切希望你是共犯,涼王就要拱手讓出北庭都護。”
“另外,全長安都知道,我裴少卿是太子的人。”
言及於此,裴少卿轉過身來,望著張不良的背影,咧嘴笑得意味深長。
刑房寂靜無聲,只剩燭火燒化的蠟油“哧啦”滴落,良久之後張不良平靜說道:“如果你真的為太子做事,我同樣也不該站在這裡了。”
裴少卿笑意不減,他越來越覺得這個萬年縣不良帥有趣了,他忽然挺直身板,神色無比自豪:“別人或許會做一些有所違背之事,但你千萬別曲解了太子,在我心目中的太子,絕對不會徇私舞弊!而我,太子雖於我有提攜之恩,但我裴少卿一生最重一個‘正’字,不會錯判任何一個案子,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所有案子我不允許有任何錯假紕漏!”
“你那是強迫症。”張不良沒好氣的調侃道,話說剛才裴少卿又整毛筆,又扶蠟燭,他已經有所懷疑了。此時他與裴少卿毫無生分之感,甚至於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想過讀心,人心複雜,人的眼睛卻很難藏掩。
雖然張不良說得很輕,但四下安靜,這話還是被沉浸在浩然正氣中的裴少卿聽了去,不禁詫異道:“強迫症?”
張不良轉過身來,面朝裴少卿反而追問道:“你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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