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印堂有點發黑(一)(第1/2 頁)
中唐始,藩鎮勢大,聖人慾監察又怕朝官力有不逮,故使內侍監軍,旌節加身又驕縱無度。
……
莫不是龍武軍的頭盔是精鋼打造,這個被夫蒙甲禮踩進凍土的龍武軍怕是要顱裂了。
瞧見自家將軍動手,河西軍這邊有幾十騎呼嘯而去,竟與隨行的龍武軍拔刀相向,仗著人多威逼著他們下馬受降,領頭的那個河西小將囂張至極,左耳掛著金環似鮮卑人,居然砍傷了好幾個龍武軍。這些龍武軍雖知冒犯了李輔國,可哪容得河西軍撒野,一些也拔刀對峙,場面混亂,事態變得嚴重起來。
“義父可有恙?”眼高於頂的夫蒙甲禮對李輔國恭敬有禮。
原來這夫蒙甲禮已經認了李輔國為義父,加上李輔國與太子的關係莫逆,恰如年青時的高力士與聖人,這夫蒙父子投靠太子還真是徹底。
“大膽狗奴,白長眼睛不是!”李輔國終於睜足了他的三角眼,歸德大將軍要是在眾目睽睽下跌落馬背,往後不就成了天下的笑柄,惱羞成怒道:“以下犯上,難道你們還要造反不成?”
堂堂禁軍被邊軍無禮挑釁,又被李輔國喝問是否要造反,他們又怒又屈。
作為龍武軍領頭的翊衛李立趕忙入場下跪,朝李輔國告饒道:“大將軍誤會,龍武軍不敢以下犯上,更不會造反,驚了大將軍罪該萬死。”
遠在場邊的張不良望著這樣的場景,不禁感嘆,長安那些不好惹的人物,是不是他們的馬都特別容易受驚?還是畜生隨主,到哪都要沒事找事?
“那你死一個給咱家看看?”李輔國陰狠相譏。
這一句把李立直接噎得不吭聲了,在天槐大街上他可以理直氣壯不惜性命,但此時此地身邊全是兄弟,為了同甘共苦的兄弟,有何忍不得?有何跪不得?
“還不收刀下跪?!”李立面朝雪地大喝一聲。
這些龍武哪個不信服李立,哪些還在對峙的龍武軍趕忙收刀下跪,轉眼在李輔國面前跪了二十幾人。
“把這龍武軍翊衛的皮剝了,按軍中律鞭刑三十,再給咱家教訓教訓這些不長眼的狗奴們!”李輔國下令道,人總算從方才的受驚中回了神。
“喏!”
河西軍得令就對跪著的龍武軍踢打起來,李立喝開撲上來的河西軍,自行解了龍武甲衣,上身橫練的肌肉精壯到恐怖,後背肌肉虯起鼓脹,正是橫練出了最高形態九龍壁,驚呆了身邊的河西軍。
皮鞭狠厲抽下,李立轉眼血流浹背,卻仰著下巴一聲不吭,他在龍武軍中可是諢號立地太歲。
“咱家認得你。”李輔國雙手抱胸在馬背上俯視李立,“去歲狩獵是你救駕有功,李多祚的後人!”
“原來是你們這些裡外都不是的東西,連狗都不如!”李輔國開始大肆羞辱。
在場的龍武軍都表情落寞,尤其是那些被河西軍踢打的,已經無所謂身體的疼痛,因為李輔國已經揭開了他們最大的那塊傷疤,因為他們不是叛將之後,就是出身卑微,在龍武軍中處處遭受欺凌打壓。
因為是壽王奉命辦事,龍武軍中無人願隨,他們這才有機會出番北衙來拋頭露面。
“哈哈哈。”這李輔國不知想到了什麼大笑起來,這笑聲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他朗聲道:“今日還真趕巧了,咱家這才發現,原來跟赤殤刀有關的兩個後人都在!”
李立額頭暴起青筋,一股怒氣自下而升,李輔國口中說的兩個後人,其中之一當然是自己,景龍政變時,太子李重俊手握的正是赤殤!
與此同時,原本就在場邊憤然的涼王府人馬更加面露兇色,因為李輔國竟然挑釁到涼王頭上了!
“難怪今日這麼晦氣。”李輔國愈發肆無忌憚。
壽王也實在看不下去了,